她丧了整整一个星期。
期间为了避免和商迟有任何的肢体、语言、甚至是眼神接触,白珊珊甚至威逼利诱最后一排的两位同学把课桌往后拉,多空出了整整三十公分的距离,以保证她每次都能在不跟商迟说任何话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当月的某次数学测验。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自习。
刚打铃,教室里闹哄哄的,大家有的把耳机塞在袖子里听着歌,有的咔擦咔擦吃着零食,有的则和自己的前后左右桌聊着天。
紧接着章平安就进来了。
“今天晚上考试。”章平安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试卷,在群鸡哀嚎中把卷子分别发到每个大组第一排同学的桌子上,道,“这张卷子上的题,一半都是我上课讲过的易错题,如果有谁做错了。哼”
轻蔑高冷的一声哼之后,全班霎时噤若寒蝉安静如鸡。
卷子发下来了。
教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刷刷声。
考试时的时间总是流逝得异常快。白珊珊埋头做卷子,做着做着就做到了倒数第二道数学大题。
然后
就卡住了。
这道解析几何她有印象,是某年高考题的压轴题,当时章平安给她们练的时候她就没做出来。后面评讲试卷的那节课,她满脑子都在哀悼自己猝不及防失去的初吻,根本就没有认真听。
白珊珊默。在来来回回读了题目三十来遍依然做不出辅助线之后,她默默抬头看了眼教室正前方的挂钟距离考试结束还有20分钟。
她有点慌了。
眼神完全无意识地往右边儿瞟了眼。商迟早就已经把整张卷子做完了。他微垂着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那本英文版悲剧的诞生,英俊清冷,脖颈修长,侧颜线条利落冷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千万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般的低冷气场。
眼风儿再一扫,瞄到了他放在课桌左侧的试卷。
一本书压在试卷上,刚好挡住了白珊珊没写出来的那道大题。
她“”
一时间,白珊珊内心的小火车轰隆轰隆地载着一系列诸如“好尴尬啊,想偷看”“要不要向变态大佬求个助呢”“明明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都不和这个变态说一句话,又突然看他卷子,是不是有点打脸啊”之类的弹幕呼啸而过。
纠结间,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教室里依然安安静静。
白珊珊脑袋唰一下转向挂钟距离考试结束只剩最后10分钟。
又唰一下转回来,看向商迟,的压在书本底下的试卷。眯眯眼,终于做出了一个为了知识而大义灭自己的决定求学的道路是艰辛的,总是要克服无数困难的周总理说过,要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再说了,他都强吻过自己了,难道不应该交出答案表达内心的愧疚吗
这么一想,白珊珊内心瞬间变得无比坦然。于是她抬头,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地看向正在教室里巡逻的章平安,桌子底下的脚往右侧挪挪,再挪挪。
碰到了商迟纤尘不染的白色板鞋。
踢一脚。
察觉到什么,商迟低眸,看见一只干干净净的黑色小皮鞋,小小的,圆圆的。由于腿伸展开的缘故,校裤底下露出一小段儿雪白纤细的足踝,羊脂玉似的。
商迟视线往上移,落在姑娘白皙小巧的脸蛋儿上。
“倒数第二题。”她盯着他,红艳艳的唇开开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