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 不是开始就好的,就一直是好的,随着时间的发展, 这些不好的方面就凸显了出来。
他不知道, 在的纺织作坊里, 作为织工和分拣工的女人和女童们, 只要工作两年以上,就会患上尘肺病。纺织机纺线时飞腾起来的小绒毛, 充满了这些女人和女童的肺部。他不知道,还有许许多多男人们也患了尘肺病,他们是各处矿井的矿工, 石灰厂和水泥厂的工人, 炼铁厂的分拣工人,玻璃厂中的研磨、筛选和搅拌工人,等等下苦力干活的普通人。
一些癌症只要发现得早, 积极治疗都不是不能延长寿命,乃至于痊愈的。可尘肺病是真的绝症,且没有任何手段能够缓解病人的痛苦,病人到死亡的时候, 是活活憋死的。
这些工种其实就算到了现代, 如果不注意防护, 依然有患上尘肺病的风险。可是古代有吗赵书文反正是根本没提过。而负责创办作坊的人,在工人患病无法工作之后,也只是招聘更多的工人而已, 反正想干活的人多得是。
还有磷毒性颌骨坏死病,这是磷矿工人和火柴工人的职业病,尤其火柴工人,大多是干不了重活的老人和孩子,得这种病的人,下颚骨腐烂流脓,牙齿脱落,满身恶臭,肝脏和骨骼也会受到毒害。
随着大规模造纸、炼钢、染布、制皂、烧水泥,带来的是河流、土地和空气的污染,良田被毁,河流变成恶臭的死水。正是因为污染越来越严重,肺结核、肺炎也开始大量流行,这在这个时代也是绝症。
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是这个世界可没有一个身为大德鲁伊的袁爷爷,连早期的玉米和红薯都还没有,小麦和水稻的产量还不足现代世界改良后品种五分之一。现代农业人口越来越少,因为只要少数人务农,就已经足够养活绝大多数人,古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这些事情影响的都是底层的老百姓,中上层人士的生活确实是越变越好了。
赵书文也不是丝毫都看不到,他只是觉得,这是资本积累必要的阵痛,是发展的过程。
顾辞久可是个文科学霸,他成为演员之后,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他知道这所谓的历史发展阵痛是怎么样的,知道欧洲确实就是这么发展起来华夏有老习俗是给孩子起名叫大蛋、二狗,然后五岁之后立稳了才起正式的名字,其实欧洲也有这个习惯,尤其是工业革命时期,底层百姓就叫孩子一、二、三、四,八岁之后才会给他们起名字,因为十个孩子里八个活不到八岁。
为什么欧洲人少他们工业革命可是比华国早了快两百年,欧洲到现在很多地方还是地广人稀,就是因为生产力的发达并没让基数最大的底层老百姓得到什么好处,死人死得太多了。
即便一直到二战前夕,欧美底层人的生活状况还一直十分堪忧。之所以后来开始谈人权,开始谈改善,要感谢的是苏熊。罗刹国前车之鉴,让他们看到了锤头和镰刀的威胁,明白不拉拢和善待底层阶级,他们也将迎来红色革命。
但是赵书文跑到这么个古代的世界搞什么基础积累,魏国正是封建的顶峰,虽然有儒家文化熏陶,但面对突然而至的巨大利益,人性是很难经受得住考验的。即便是有良知者提出异议,或者只是说请把这个步子迈得稍慢一点,却一概被赵书文认为是鼠目寸光,或者故意找他麻烦,只是打压或弃用还是好的,被杀害的也不在少数。
赵书文认为,他乃是站在信息大爆炸时代巨人肩膀上的现代人,他是诗人,是科学家,是哲人,是领导者。他从自己脑子里边拿出来的一切成果,都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是先进的,是可用的。
赵书文年轻的时候尚且如此,等到他年纪大了,更是只听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