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每每练剑前都会问玄听“今日要挥几次”
“五千。”离玄听蹲完马步,“我今天能挥五千。”
宿离痴迷剑道,他没有老师,学剑一门全靠自己悟,幼时在山间以树枝为器,遇到惊鹤后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剑器。刚开始的凤凰神山没有擅剑的妖修,与剑有关的典籍都是惊鹤从各方小妖那要来的,见他喜欢,便全给他丢藏书库内。
他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学剑,走过弯路,磕磕绊绊到最后悟出了自己的剑道。
小时候他基础不好,刚开始学剑道又吃过没练剑的亏,所以他教离玄听学剑,也不忘给他打基础,他挥剑万次,玄听便要挥剑千次。
这样的习惯一养五六年,后来他挥剑万次,玄听也跟着万次。
练剑完了,两人就会躺在梧桐树底下,旁边有一清池,风过时总能卷起层层波纹。
宿离挥完万次就休息,拿着书窝在树边看,但离玄听会继续学剑,学剑招,学阵法。
“阿离,下一招练什么阿离”
离玄听稍稍回头,抬步往前走去便见稍稍侧身倚在树边睡觉的宿离。
周围还乱七八糟放着剑谱,少年歪着头睡,风过时吹得他长发飘扬。
离玄听一下就止住步伐,他小心翼翼地在少年的旁边坐着,又问“阿离,今日还要去前山,你睡着了吗”
他话音刚落,旁侧的少年顺势地挪了个位置,稳稳地躺在他的腿上。
离玄听稍稍一怔,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少年阖目而躺,眼皮隐隐颤着,显然是没有入睡。
少年闭着眼,“惊鹤要是来,你就跟他说我练剑太困,睡了。”
离玄听注意力却落在宿离的脸上,多年相处,他早就对这张脸无比熟悉,甚至每次深夜同枕时他侧躺着,抬眼便会见剑主漂亮精致的侧脸,就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与他共枕,也曾侧目看着他的脸。
少年闭眼的时候,会将妖瞳中那丝凛冽藏住,整张脸乖顺无害,像是利剑入鞘,藏锋而眠。
后山的风很大,风吹过时带起了宿离的发丝,刚好不好落在他的脸上。离玄听目光一怔,稍稍抬手去拂开他脸上的发,微冷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宿离的脸,一种别样的感觉骤然升起。
离玄听忽地觉得四周都安静下来,风声停了,他却莫名变得紧张。
几乎是控制不住,他的指尖点在宿黎的眉间,轻轻往眼角的位置滑动,少年的睫毛很长,发丝贴面,如墨般的睫毛动了动。
离玄听知道,那眼皮底下,藏着一双凛冽的眼睛。忽然间,眼睫颤着更厉害,眉眼微弯,少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痒。”宿离道。
离玄听不禁收回手,心里那种感觉更甚,更有一种被当面撞破的无措感,他解释道“头发”
宿离仍然闭着眼,对此好似习以为常,又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只是他稍稍挪了个位置,面向离玄听侧躺着,稍稍打了哈欠“我睡一会。”
这个距离,让两人彼此的距离更近了。
离玄听一低头,便能看到枕着他腿的宿离。
他的剑主睡觉喜欢侧着身,缩手缩脚,一点不像是个大人。
一阵风掠过,吹得梧桐树沙沙地响,树叶落在两人身上。
离玄听的手几乎是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