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年悄声说“难道我就闹腾了我也是文静又内敛的人。”
傅承林不做置评。
姜锦年放下女儿,黏到他怀里挠他的痒,他勾唇而笑,又顾忌孩子在睡觉,扯着姜锦年倒在床上,和她无声地嬉闹。他们玩了几分钟,傅承林终于记起他的正事,只能拎着行李箱出门,去赶飞机了这趟出差之前,傅承林很久没有长途旅行,也很久没离开过家。等他到了美国,每天坚持和姜锦年视频聊天,定时定点,差一次都不行。
傅承林偶尔也自嘲他一个快三十岁的、当了父亲的男人,竟然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他的资产公司发展稳定,山云酒店预备上市,他还将业务拓展到了北美,谨慎地试水。回国前一晚,他刚进行完一场商业谈判,游荡在附近的购物大厦里,给他老婆挑礼物,私人手机就忽然响了,显示一个陌生号码。他拿起来接听,道“你好。”
郑九钧的声音响起“我回家了。”
郑九钧长叹一口气。
傅承林问他“你还好么”
郑九钧闷咳,应答道“还活着。”几秒沉默之后,他问“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傅承林原本想说“我都当爹了”,后来还是避忌,简短讲了一些公司情况。随后,他拐弯抹角地提起去年事发,郑九钧也如实说那晚,他遭人暗算,被一位姑娘给坑了。调查取证一年,他总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傅承林却问“清白你和她做没做”
郑九钧被他噎住,嗓子像是堵了一口痰,半晌才回答“做了。”
傅承林犹疑“仙人跳”
郑九钧语气激动“是的,她告我强奸。”
傅承林的语气比他爷爷更老成“烂大街的伎俩,也能诓到你。”他流露出怀疑与不可置信。郑九钧做事并不是不带脑子,那一晚之前,郑九钧才在黄总身上吃过亏。
因为顾念义气,郑九钧被黄总骗了20万的香港银行支票。黄总打着郑九钧的名头,四处借钱,四处举债,逼得郑九钧和黄总打起了官司。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郑九钧怎么还盲目信任别人,掉进坑里了呢
郑九钧连忙解释“我被人下药了。温临给我倒的酒。我一个叔叔说,那种药,净在暗地里传播,甚至能在微信和淘宝上买到,屌丝们拿它来泡妹,俗称迷奸药。”
傅承林只重复道“温临。”
郑九钧默然,又感慨“他搞人有一套。”
郑九钧重归社交圈,大家都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他不撒谎,也不愿说实情,索性闭口不谈。谁问他类似的问题,他都会冷起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郑九钧重新回到了静北资产公司,职务不变。但他的性格变化较大,戒心严重许多,时刻留意着周围人无论是陌生人,还是朋友。全公司上下,他只对傅承林不设防。他的心思和城府也深了,遇事先分析,后思考,最终做判断。哪怕在一场聚会上撞见温临,郑九钧也表现得很平静“温先生,一年没见你了。”
温临调侃道“郑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郑九钧正要讲话,傅承林搭住了他的肩膀。
傅承林挡在郑九钧之前,与温临正面交锋道“今天刮东风。”他和温临握手,温临掌心微凉,傅承林多说一句“四月开春,气温低,你注意保暖。”
夜幕漆黑,厅堂灯光交错。温临抬眉瞧他,眼神似一匹荒原的野狼“你女儿四个月大了”他提步上前,嗓音低哑如耳语“还是个脆弱的小婴儿”他的尾音拖长,尚未结束,傅承林加大手劲,像是要捏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