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臣根本不清楚自己体质的特殊,如果最后那段时间里他不是跟妙清在一起,他应该早就再次被人以扭曲的欲望所伤害了。不过反过来说,虽然妙清心性还算坚定,忍耐的时间很长,但当他也彻底堕落,宁修臣的下场也就更加凄惨。
毕竟最初越是纯白单纯、越是圣洁超脱,当被污染时,所绽放出来的病态和扭曲的罪孽就越发深重。由佛入魔,可比一般的魔更加扭曲可怖,佛子妙清他应该已经全部坏掉了。
所以说,媚骨魔体这种存在没有强大的力量所保护震慑,完全就是一块招人垂涎的肥肉,只有极少数心性极度坚毅的存在方能忍住这种诱惑,不受动摇,能以平静寻常的态度面对。
察觉到药力已经差不多完全在体内化开,暗伤也恢复的七七八八,而那位佛子妙清也已经处理了分尸现场、状若无事的继续前行继续自己的修行,玄渊便站起身来,掸了掸袖子,同样准备离开这片山林。
“你要怎么报复他们”玄渊笑吟吟的开口,“为了亲眼看着自己死去的场景,你强行清醒,接下来必须得沉睡了,我觉得有必要先问清楚你报复的指标是什么。”
宁修臣的身影越发淡薄,正如玄渊所言,他的神魂已经十分衰弱,不得不陷入沉睡以恢复了,但他此时还是强行扼制着困倦,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当众质问,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然后将我受的伤害百倍偿之。”
“就这样”扬起一边眉毛,玄渊的语气竟是颇为惊讶的。
宁修臣“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摸不清楚,玄渊是觉得他的报复太恶毒,还是觉得太难以达成他皱眉看着玄渊,眉宇间的忧虑使得他眉宇间的忧郁苍白更加明显,越发惹人心动。
不过宁修臣从来不会关注这一点,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长相不好看,年少时,他一直梦想要像师尊苍正派掌门那样长得满脸正气,一身的正气凛然、威严肃穆,那才方是一派大师兄该有的模样。
摸了摸下巴,玄渊求证道“我打个比方,比如说那个佛子妙清,你只打算报复他一个人是吗”没想过把千佛寺一起铲除吗噫,这种论调怎么有点像反派。
“是啊。”宁修臣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所憎恨的是妙清,厌恶于他悲天悯人皮囊之下丑恶肮脏的灵魂,恶心他的欺骗和故作的超然慈悲,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将妙清的罪行公布于众,要让众人知道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恶心存在。
“呵”玄渊突然笑了起来,他伸出右手,示意宁修臣的神魂投于他的手掌,在宁修臣化作一团神魂落在他掌心时,感受到宁修臣神魂之中所夹杂的温暖,玄渊不由叹道,“你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啊。”
合拢右手,玄渊将宁修臣的神魂放入芥子空间那株已经是参天大树的生命之树下,让他的神魂被浓郁至极的生灵之力包围,在沉睡中缓慢恢复力量“看你还算顺眼,就让我教会你一个道理,光是温柔和善意可是不够的。”
“那么,第一个目标是苍正派掌门的二弟子,宁修臣曾经的二师弟季涵。”玄渊一闪身出现于这片山林之巅,站在一株巨树的树梢,迎着金色的阳光,在他身后,阳光洒落下来,将这片翠绿的树林染上了轻轻浅浅的金色薄纱。
他看向东边的方向,勾了勾唇角“苍正派是在东明洲,在去找季涵之前,先让我瞧瞧看,苍正派该受到惩罚的是不是只有季涵一人。”
从元武洲到东明洲,哪怕是修士御剑飞行也要花费很长时间,不过对玄渊而言,这点距离自然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