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嗓音本就泠泠若雪,再加上玄渊语气淡漠至极,透着一股轻视天下的狂恣与不屑,越发显得清冷至极,若霜落枝头、月照寒江,霜白清寒中透着彻骨冷意,他随手将那枚略显陈旧的护身符放回锦囊中收起,启唇淡淡续道“继续走。”
“是,少爷。”长随如何敢违抗玄渊的命令,低低应了一声后,便也不再多劝,只命车夫继续驾驶着马车往天元山上而去。
天元山乃道家圣地,乃是一方钟灵汇聚之地,山清水秀,秀致至极,沿途青山碧水、百花烂漫,山景极为清丽秀美,令人心旷神怡,不由心神宁静下来。
玄渊此行前来并非为了叩拜道尊、三清,更不是为了求得符篆等道家法宝而来,故而过天师道观供奉着道尊和三清雕像的大殿而不入,带着长随径直去了道观后院,求见天师道观观主,也是如今天师道的道主天玄真人。
“不知谢公子求见观主,所谓何事若当真事出有因、事关重大,小道这就向观主禀告。”
天玄真人身份超然,纵然谢湛来历不凡、地位不低,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直接接见他,所以引着玄渊走进了道观后院的年轻道长在打了一个稽首后,语气平和的询问了一句。
虽然话说得平淡,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没事别打扰他们观主天玄道人,他们观主忙着呢,压根没时间理会一些小事,如果并非是大事的话,就别不自量力的求见他们观主、浪费他们观主时间了。
这小道士话中潜藏的意思,一直紧跟在玄渊身后的长随自然是听懂了,眉宇间顿时不由掠过一抹愤愤怒意,显然为天师道观的傲慢极为愤怒,若非玄渊如古井无波一般并不曾表露出怒意,只怕他就要忍不住开口呛声了。
对小道士的话,玄渊并不动怒他向来自认为自己的脾气是极好的,对于这些他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之人的话语,他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更何况,他与天师道观非亲非故,玄渊也并不自大到认为天师道观合该一见他来便纳头叩拜、毕恭毕敬,这等态度也算正常。
所以此时,玄渊只双手背负于身后,宽大长袖逶迤而下,他抬头目视着高远长空,幽深眸中毫无感情波动,俊美面容上更是如玉雕般古井无波,他语气淡淡问道“妖怪作乱,致使春闱科考不公,天师派作为国教,是否有责”
随着玄渊的问话说完,这领着玄渊进来的小道士脸色当下一边,又急又惊的追问道“当真是妖怪作乱他们做了什么,竟然还会影响到春闱科考谢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可是作准”
“此事,还是让我与贵观天玄真人当面时再详细言说,此事是否算作重要,可否去通报天玄真人了”玄渊态度不改,依旧清冽漠然,只语气淡淡的反问,幽深黑眸如深渊一般,窥不出感情变化。
被玄渊这么一反问,哪怕玄渊本身语气并不带质问,依旧冷淡漠然,然而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脸上依旧是不由浮现出难堪来,脸色当真是五颜六色、好不绚烂。
“小道这就前去禀告观主,还请谢公子在此暂等片刻。”憋着声音语气沉闷的说着,这小道士跟脚底抹油一般走得飞快,转瞬就没了踪影,不知道是玄渊刚才所说之事太过重大让他急着去禀告天玄真人,还是觉得继续待在玄渊面前觉得羞耻。
“谢公子之前所言有妖怪作乱,致使
科考不公,此言为真”当玄渊终于与天玄真人见面之后,他也是一见面就立刻开口询问此事,显然对妖怪作乱之事颇为上心。
不仅仅是因为此事牵涉到妖怪,所以天玄真人想要除魔卫道。还因为天师道派受大宁朝廷百年供奉,奉为国教,道脉气运与大宁国运息息相关,颇受大宁照拂。既然天师道派借了大宁龙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