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满屋喜乐的氛围。
“素素,要劳你安排出一间屋来”黎池正抱着女儿, 与她互掐脸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
徐素一听这话, 本就因季节转换而生了一场病, 显得有些病容的脸上,更加苍白了
安排出一间屋来,给谁住莫不是给他的娇客住
徐素手里紧紧地绞着帕子, 嘴唇颤抖地嗫嚅着,一时竟问不出话来。
伺候在身边的丫鬟银朱,见自家夫人的样子, 就知夫人是想岔了,可不好让刚刚归家的老爷看出来
“回老爷,前院的客房一直都是收拾好的,二老爷随时都能住进去,倒不用夫人特意费心安排了。”
黎池虽在逗着女儿,却也察觉出刚才的气氛,似乎哪里有些违和但他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徐素的女人心思的。
黎池在羊城临出发前, 经由驿站写的那封家信,还未送到。徐素还不知此次小叔子黎溏,也会随她丈夫一起回来。
而银朱一直随侍在徐素身旁,之所以知晓二老爷黎溏到府了,是因为刚才黎池夫妻两正说话,她出去是管家黄精说的。
黄精见老爷夫人正在说话,不好贸然打扰,就与在夫人身边的银朱说了,说是如今正在热水给二老爷洗漱,又问了中午的饭菜安排。
黎池察觉到气氛似乎有异,却想不出原因来,又见坐在对面的妻子脸色陡然苍白,只以为她是身体有哪里陡然难受。
“老爷我公务繁忙,时常不着家,你们要多体贴些你们夫人,别气着、累着你们夫人了。”
黎池想到他两年多没在家,徐素一个身娇体弱的女人,若有刁奴想欺主也不是不可能。这才出言敲打两句,并暗暗决定稍后要问一问,可有没有不听管束的下人,虽然是马后炮事后算账,若有那些不听话的,也索性发卖了事
徐素又看了一眼丫鬟银朱,得到对方的眨眼示意,这才知晓确实是自己想岔了“二老爷来了和周你放心,我会叮嘱他们,妥善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的。”
黎池心中疑惑,妻子如何这般客气见外,竟喊黎溏为二老爷,难不成是不耐烦招待“我给弟弟取了一表字,为敏学,你以后称呼他表字就行。
你这身子,看着像是最近生了场病的也不必多操心,我稍后嘱咐黄精,让他仔细招待着就是,你好生养着。”
黎池想到前世他妈,也是不耐烦招待他爸那边的亲戚,每每他的一些叔伯在家里住上个一两晚,过后了他妈都要念叨一顿。或许妻子也是这样,身体不好以致心情也欠佳,不耐烦些也情有可原。
于是黎池说着体贴话,安抚着徐素,也不想她劳累,只因这次回来她实在是瘦了很多。怀着一对儿女,以及之后生产时,她的身体都是亏损了的,养了这些年,也还没彻底养好。
徐素听了丈夫的体贴之言,刚才酸疼阵阵的心里,立时觉得甜丝丝的“我也就是吩咐一句的事情,之后自有黄精领着丫鬟小厮去做。你赶路许久才到家,想必是累得很,就不用你去操心敏学的吃住了。
银朱,你去后面厨房吩咐,让做三个清淡爽口的小菜,再熬煮一锅白粥。
你们在水上走了许久,即使不晕船,想必也不好受得很,吃那些油腻荤腥的怕是没有胃口。今天中午就吃点清淡爽口的,等歇过神了,明日再做一桌好菜,与你们接风洗尘。”
银朱领命出去了,屋内就剩下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