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池反应过来了。徐素这是很注意她在夫家亲戚心中的第一印象,希望自己是精致美丽,而非是素面朝天的。
“素素在为夫心中,不管怎样都很好看。”黎池自觉自己说甜言蜜语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黎池这正经真诚的甜言蜜语,让本来已经恢复了温婉大方形象的徐素,再次垂下眼睫、红了耳背。
新房内靠墙的架子上放了一对铜盆,里面都装着水、各放有一块帕子。
黎池从中选了一块帕子拧干水,“素素在为夫心中怎样都美,这妆容还是卸了为好,不然就寝时不方便、也不舒服。”
就寝这下徐素整只耳朵全都红了。
黎池挨着徐素坐到床上,拿半湿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擦着她脸上的脂粉眉黛
这时候的化妆品还没有后世那样强的防水功能,非卸妆水卸不了妆。黎池只是用半湿帕子擦了几下,就将徐素脸上的妆卸干净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素素这样,也很美”
人人都说黎和周黎六元是君子,温文尔雅、高洁无比。可没想到私下的黎和周,竟是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哪里像是温文君子了,简直就像是是披着君子皮囊的斯文败类说这些话,真是羞得让人难以自容
黎池还不知道他的新婚妻子,在心里是如何说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
他只是觉得,既然两人已经是夫妻了,那就要从现在开始保持婚姻生活的幸福。据说对妻子说甜言蜜语,就是一个显著有效的手段。
黎池给徐素卸了妆后,自己也简单地用另一块帕子抹把脸,就算是洗漱过了。
然后,黎池又将双手伸向徐素的头上,“这凤冠很重我帮你取下来。”
“我,我自己来。”
“不行,这凤冠上花饰多,你自己看不见会勾住头发,我来帮你取。”
黎池取掉新娘的凤冠,顺手就帮她把头发打开披散下来。
黎池也把自己头上的发冠和发簪取下来,让一头长发披散开。他的头发竟不比新娘的短,而且发质发量都很好,乌黑而浓密。
他身如修竹、瘦削挺拔,五官俊美、眉眼如画,身穿一身大红新郎礼服,披散开一头及腰乌黑长发此时此刻的黎池,俊美如斯,明艳至此。
徐素她看呆了
而黎池眼中的徐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曾经那个一瞥惊鸿的温婉少女,已经长成了如今这个明艳大方的女子。
灯光映照下,徐素一身大红嫁衣,一头绸缎般的黑亮长发,望着他的一双眼中似装着两湖秋水,波光粼粼
“素素,你这一身嫁衣穿在身上厚重得很,为夫帮你脱下”
“嗯,多谢”徐素配合着黎池的动作,褪下嫁衣,最后只余贴身中衣。“和周,你你这身礼服穿着想必也很厚重”
“那就劳烦素素帮帮为夫,帮忙脱下这碍事的礼服。”
被黎池抢话,且又被他一双眼睛盯死的徐素,终于整张脸都红透了。
一对脱得只剩贴身中衣的新婚夫妻,相对而立、眉目勾缠
“就寝。”
“嗯你,你吹灯”
“爹娘说灯要亮到明早才吉利。”
“可是可不是”
“没有可是”
可是可不是说只要礼桌上的一对龙凤烛燃到天亮就行了吗没说床头的灯也要一直亮到明早啊
可惜徐素没能抗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