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棋想着儿子黎池是年轻人,年轻人觉多,怕他睡过头起来迟了,愣是一个晚上都没睡严实,等外面更夫报时寅时三刻时,黎棋就起床了。
等寅时四刻即寅时中时,黎棋就准时去叫黎池起床。
虽然早上四点,比黎池体内的定时生理钟要早两个小时,不过黎池到底不是纯正的年轻人,晚上入睡前提醒一下自己第二天早起,早上也就按时醒了。
因此他爹黎棋来叫他起床时,黎池也刚好醒来,在床上坐了起来。
“和周,起了啊来把昨天准备的衣服穿上。”黎棋将昨天就已经找出来检查过的衣服,递给黎池。
虽然昨晚已经检查过这些衣服没有问题了,可黎池在将衣服穿上身之前,还是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穿上。
北方农历二月份的天气,气温还很低,殿试地点又是在没有遮挡的保和殿前广场上,要多穿些衣服才能不被冻得拿不稳笔。
最后黎池穿了四条单层裤子,八件单层长衫和一件单层外袍。这么多层衣服穿下来,即使是身如修竹的黎池,也显得有些臃肿了。
不过黎池也不能去介意这么多,风度翩翩固然重要,可殿试和身体也同样重要。
黎池穿好衣服后,婢女灵仙端来一盆热水让他净面洗漱。
洗漱过后,从厨房回来的苏叶端上早饭,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和三块香甜米糕。
“倒是劳烦府上了,这么早起来为我准备早饭。”
“正逢今天是每五日一次的上朝之日,老太爷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起了去上朝,厨房里也要为老太爷准备早点,因此倒也不麻烦。”苏叶一边解释一边将早饭摆出来。
黎池点点头理解了,然后坐到桌前开始快速地吃起早饭来。
“老太爷昨晚还有吩咐,让苏叶备好一顶小轿,今早送池少爷去参加殿试。苏叶已经安排妥当,轿子就在停在角门外,等池少爷这里好了,就能直接上轿出发。”
黎池嘴上动作没听,心里估量过坐轿子去的途中迷路或反而迟到的可能性。这样的手段过于明显了,容易授人话柄,想来他背后的人应该不会用的。
“镜四爷爷想的实在是周到,侄孙先在此谢过,待改日再去当面致谢。”黎池感激地说着。
吃完早饭,黎池就准备出门了。
不过在出门前,黎池走到书案边,将昨晚塞在书本下的纸抽出来。
纸上的和而不同四个字,已经晕开,纸面上只有黑乎乎的四个墨团
黎池没说什么,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书案旁的废纸缸里。
又将书案上装着笔和墨壶的礼盒,塞到床底下,这才提着用布帕盖着的考篮出门。
黎湖才是真正的年轻人,黎池临出门前他才醒,整个人迷迷瞪瞪的还没睡醒。黎池就让他继续睡,不用去送他了。
本来黎池是想让他爹也不去送他的,这二月份天亮前的时候,寒气格外重。不过黎棋坚持要去送,又说反正是乘轿子去,轿子里也不多冷。
最后,黎棋和黎池父子两同乘一顶轿子,在刚刚卯时即五点的时候,到达了宫门口。
因今天正是上朝日,宫门处陆续地有上朝官员进入,一点二月份大清早的冷清氛围都没有。
不过参加殿试的贡士与官员们走的通道不一样,贡士们有专门的门进入,进入之后要在一间房屋里接受核检。
这次核检与之前的几次考试有些不一样,之前的核检更侧重是否藏有舞弊的东西,这次的核检则是更侧重检查考生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