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楼每月例行举办一场诗文聚会, 或吟诗作对、或写文论说, 而在府试和院试前后一个月, 则是全随客人兴致,不拘一月一场或几天一场聚会, 大大小小的聚会每天都能自行聚集。
这样一个风雅的地方,即使规矩显得骄矜几分, 也不会让进去的客人恼怒, 比如进门前必须写几个字以证自己的学识。这样的规矩, 之于文人来说不是刁难, 这是
“这是一项雅趣, 还请两位公子题字几笔。”折桂楼迎客的小厮神情恭谨而友好地说道。他显然做惯了这接待的事,并不会让人觉得被强人所难或被看轻了。
在书法这项技能上, 黎池一直是抱着闲暇时随意练练的态度,不求成为书法大家,只要够用就行。他的书法也早已有了自己的风格严正而暗藏锋芒,这又经过了几年的练习, 又有所进步, 足够应付这种题字的场合。
“好。”黎池依言移步一旁的书案前, 从笔架取了支写书法用的大毛笔, 在案上展开的纸上挥笔写下“和而不同”四字, 最后题上“丁酉年四月初九、黎水黎池”的落款。
小厮候在一旁, 见黎池已经写完,立即上前移走纸张,又重新取来一张纸铺上,“有请张公子。”
黎池写字的时候,张瑱也站在一旁看着,于是说道“榜上张贴考卷时,在下有幸观赏了黎池兄几乎已至臻化境的台阁体,今天又见了你的一笔书法,真是端方大气至极啊”
“张瑱兄过奖了。”黎池意思意思地谦虚了一句。一部资治通史和六套燕律可不是白抄写了的,再加上一直以来做诗、做策问及课堂上的练习,合起来怕是写了有四五百万字,要是台阁体还练不起来,那他也就没脸见人了。
等张瑱也写完后,小厮也立即取走纸张查看。
即使只是一个跑堂迎客的小厮,看得多了也就练出了眼力,他手里的这两张字前者端方大气、后者狂放不羁,在他看过的字中排名前列。“两位公子,快请进。”
黎池和张瑱终于得以进入折桂楼内,它是一栋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风雅文气的二层酒楼。
此时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一人,都聚在二楼去了。文人或说读书人,都讲究一个登高望远的风雅,像这种写诗吟诗的雅事,他们当然不会选择屈居于视野狭窄的一楼大厅。
两人上到二楼时,场面正热闹。
二三十个读书人装束的客人正在吟诗,吟到精彩处时不免沉醉其中摇头晃脑,脚步飘忽,真是很有古风古韵的场景。
黎池前世经历的是应试教育,诗赋词曲并没学过几首,今生也只死记硬背了一些诗歌意向,生搬硬套也能堆砌出一首诗来,这样凑出来的诗自然匠气十足和现场吟出来的大多数诗一样。
两个人站在角落里默默观察时,黎池得出了个结论他诗作的水平也就是大众水平。
“黎池兄,他们这一轮已经过了,我们此时正好参与进去。”张瑱嘴里说着、手上就付诸动作,拉着黎池的胳膊就往聚在一堆的人群走去。
“我和我这朋友在一旁听了诸位的佳作,也心痒难耐地想参与进来,可欢迎”张瑱问道。
“欢迎之至”
“当然,我们这次只是以诗会友,并无许多规矩,兄台们既有兴致,我们也欢迎至极。”
被拽着胳膊拉过来的黎池,早已回过神,笑容温和地配合着张瑱的话。既然来都来了,随大流作上一两首诗也没什么。
“我们今日诗会旨在以诗会友,自在地赋诗吟诗,因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