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镇越来越大, 知道当溪山镇与艮山镇相接之时。
从而就有了一个新的地方,那便是溪艮城。
要说溪艮城最大的世家,自然就是溪山庄家, 此时的溪山庄家人口却不是四十年之前那般的少,经过四十多年过去, 溪山庄家可以说是一个大家。
四十年之前, 溪山庄家就已经是皇商出身, 所经营的便是宣纸的生意。
而现在仍旧是皇商的身份, 只不过经营的行当却是数都数不清。
只不过, 哪怕庄家发展的再好再快,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为想过离开这片土地,而去到更加繁华的地方,就仿佛他们的根就落在了这片土地之下。
只不过,溪山庄家的当家人却常年不在这处。
虽说是个当家人, 却也是个甩手掌柜, 在两个儿子成人之后, 他是彻底的甩掉了背上的担子, 压在了两个儿子的身上。
就比如现在。
年过四十的庄聆赫总算处理了手中的账册, 他伸了伸腰身出了房门,正好碰到了朝着这边急急赶过来的可可,他面上带着慌乱以及急切,见到二弟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般, 说道“怎么办,文阿爷快不行了。”
庄聆赫脸上肃静, 带着大哥又找来了三弟,他们朝着乌家而去。
已经半夜,乌家灯火明亮,却带着一种悲痛的气氛。
当他们来到文筝的房间时,只看到艾登满脸的凝重站在一旁,小逸和郁宁伤怀的站在床边,还有乌亭奕,他半跪在床前,伸手紧紧的握着文筝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而他的面上却浮现着笑意,他柔声的对着床榻上已经显得有些昏睡的人说道“文筝,别害怕,等我安排好一切我便去找你,你就站在原地等我就好,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说着,他的手微微抚上了文筝的脸颊。
年过七旬的他已经不在年轻,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可在乌亭奕的眼中,这个人便是他的挚爱,一辈子、生生世世的挚爱。
他舍不得面前的人,可同时他知道文筝此时很是难受。
年轻时吃过得苦头太多太多,哪怕在他寻到文筝之后,一直调养到至今,身体已经虚弱的不行,身上带来的疼痛让他躺着的身子有些发颤。
乌亭奕舍不得文筝离开,可同样他也舍不得文筝继续遭受着这样的折磨。
睡着的人眼角留下一滴泪水,文筝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只不过这次,在这人的眼眸之中并未带着懵懂,而是清明。
十分的清明。
文筝努力着举起了双,不过在半空的时候被乌亭奕紧紧的抓住,他面上带着惊愕,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文筝你”
文筝嘴角挤出了一丝的微笑,他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紧紧的盯着,仿佛是要牢牢的记在心中。
可惜,身体根本不允许着他继续看下去,他只能够张嘴无声的叫了三个字,又再一次的昏睡下去了。
而这次,直到庄辛延带着林其赶回来,文筝都没有再睁开双眼过。
只是当林其握着文筝的手,叫唤着文筝叔的名字后。
文筝的呼吸彻底的停止了。
文筝的葬礼办的很是隆重。
他的墓穴就选择在了溪山的那座山中,在墓穴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小的山包,下面安葬着的是他们至亲的家人。
而在文筝下墓后的三天,乌亭奕也去世了,他走的很安详,并未有半丝的痛苦,甚至他的嘴角都是微微的上扬,仿佛就像是在等待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