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清月眼里, 顾淮每次喝了酒之后, 都会有些异常的举动, 她跟醉汉也有什么好计较的, 索性不理他。
顾淮出的招, 便如打在棉花上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又是无话。沈清月可不闲着, 她拿起笔,自顾描花样子, 没多久布铺的生意就要红火起来, 加之她前一阵在忠勇侯府露过一手, 京中知道顾绣的人越来越多了,掐指算着, 顾绣风靡的时候估摸着会提前, 她得赶紧趁着这一阵风,将“月来顾绣”的名号在京中打响。
顾淮手里也有事, 他需要查阅的书籍不少, 他却不着急,悠闲自在地陪着沈清月一起坐在罗汉床上。
沈清月只当没瞧见顾淮, 认认真真地描她的花样子,时不时翻样式图对比其中细微的差别,偶有遇到困惑处, 也只是锁眉自己琢磨, 完全没有要求助顾淮的意思。
她就是不主动理他。
顾淮热茶落肚半盏, 冷不丁地问沈清月“你是不是对剑有兴趣”
沈清月握笔的手腕一顿,依旧低头道“没兴趣。”
顾淮端着杯子,眯了眯眼,道“没兴趣你从凉亭上走过来,一直盯着我和你三表哥看”
“”
难怪他似乎不敌舒良衡,只守不攻,原来是分了心。
顾淮唇边有笑色,他道“我教你用剑”
沈清月淡笑道“你也没打赢我三表哥,就想当我师傅我怕三表哥不服你。”
顾淮面有薄微怒,握紧手里的杯子,问她“我打赢他,你就跟我学”
沈清月蹙眉,她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她不想学。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皱眉道“刀剑无眼,我学它作甚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顾淮扬唇直笑她故意躲他。
若心无杂念,何须躲。
这小妮子也太不通男女之事了些,意动则顺之,他又不是豺狼虎豹,为何要躲
顾淮深想之下,渐渐笑不出来了,沈清月不笨,便是互惠互利的一门亲事,她难道没有想过弄假成真的可能吗莫非是她经历了什么极度恶性的事,才叫她对他的防备心如此之重
他闭上眼回忆,自他认识沈清月以来,她也就只跟周学谦有过朦胧的一段当时她放下得那么利落干脆,他原是以为她不大在意,难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叫她心灰意冷,才使她变成如今这样
那便是说明,沈清月曾经比他想象中的更在乎周学谦。
顾淮面色阴郁倒也无妨,不论沈清月心里有过谁,从今往后,只能有他。
来一个,他就踢走一个。
绸布帘子轻动,沈清月端着醒酒汤进来,她弯腰放在桌上,道“喝一些,一会子胃也会舒服点。”
汤碗上冒着热气,顾淮也没太在意,端起碗一口喝完了。
沈清月绞着帕子问他“不烫吗”
顾淮眼神带着几分冷淡,道“不烫。”
沈清月看着顾淮冷静的神情,暗暗道这醒酒汤效果真好,下肚即见效。
她又继续描画花样子,顾淮起身去了书房。
沈清月抬头回望了帘子一眼还真是奇效醒酒汤,人一清醒就正常了。
次日,顾淮上衙门去了,家里又只有沈清月一个人,她惦记着姨娘的肚子,家里有罗妈妈照管,她打算去沈家看看。
可巧沈清月人还没出门,沈家人就来报,说两个姨娘昨夜里生了,天不亮三个孩子都平安出生了。
冬菊肚子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