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的长姐蔡芸, 也就是沈清月的姨母, 嫁去了南方。
沈世兴对蔡芸的事知道的不多,他只略提了两句, 说蔡芸丈夫是个正七品的知县, 她的公爹和蔡老爷有些旧交,遂成了这门儿女亲事。
蔡氏出嫁的时候,蔡芸和丈夫回来过一趟, 不过姊妹两人夫家离得远, 又有些差距, 蔡氏还在世的时候, 沈世兴就和连襟不怎么来往, 后来蔡氏去世, 沈世兴和蔡芸的夫家就更没了来往。
蔡芸这些年因为夫家的关系, 也没怎么回京过。
远嫁女就是这样, 和父母的别离,许就是一生一世,出嫁之后再想见父母,大抵也只能是在父母的丧礼上。
真正爱重女儿的父母, 都是舍不得女儿远嫁,可见蔡老爷对两个女儿, 都是没有多少疼爱的。
沈清月倒是很想替许氏圆了这个夙愿, 她能想到的借口, 只有及笄礼上, 请姨母给她加笄, 但南方到北方路途遥远,她的生辰在正月十二,大雪封路,姨母根本赶不过来。便是蔡芸赶得过来,也未必会卖沈家的面子。
只可惜她的笄礼一过,再没有借口请蔡芸回来。
许氏很难再见到唯一的女儿了。
马车在雪地上压出两道印子,慢慢驶向沈家。
沈清月回去之后,沈世兴叫她去修德院,他们父女二人刚回来,两个妾侍就来了,一个煲了汤,一个做了点心,两人很和睦的样子。
沈世兴叫冬香和冬菊放下东西,便打发了她们走。
两人结伴走了之后,沈世兴问沈清月及笄礼上,想请谁做主持者和加笄的人。
沈清月眼睫低垂,及笄礼上,主持者当然是方氏最合适不过,但及笄的时候该由母亲蘸酒吴氏再怎么生病,名义上还是她的母亲,只要她还起得来床,就该是她替她蘸酒,加笄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个及笄礼,倒不如不办了。
沈清月抬起头,淡声道“年里正忙,二伯母和大嫂都脱不开身,女儿正月十二就及笄,那时候办笄礼也太仓促了,索性推迟算了,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说。”
沈世兴想了想,道“那就先这样。”
沈清月起身告退,她出去的时候,两个妾侍没有走,在院子外等她。
两人上前给沈清月行礼,唤她二姑娘。
沈清月一笑,道“姨娘客气,特地在此等我,是有事吗”
两人对视一眼,冬香先皱了皱眉,冬菊也有些委屈和苦恼的样子。
沈清月问她们“夫人和五姑娘欺负你们了”
冬香揪着衣袖,嗫嚅道“还有康哥儿,拿石头砸我们肚子。”
她俩给沈世兴做妾之前,罗妈妈就敲打过了,叫她们安分守己,所以两人受了欺负也不辩驳,却又不敢和沈世兴说,就跑来跟沈清月讲。
沈清月拧了拧眉,问道“你们可有伤着”
二人摇头说没有。
沈清月便放了心,她正色道“以后有这种事,两位姨娘可以直接告诉我父亲。”
两个人低着头,不太敢去跟沈世兴说,毕竟她们的丈夫总是待在书房里做他自己的事,很不好亲近的样子。
沈清月道“两位只要不添油加醋,实事求是便是。”说罢,她领着两人又往院子里去了,将此事告诉了沈世兴。
沈世兴听完愤慨十分,当时就跟两个姨娘说,让她们先搬到他这儿来住。
冬香和冬菊大喜,等沈清月和她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恳切地谢了沈清月。
沈清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