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留下来的旧花笺上, 有宝文堂的印章, 宝文堂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卖文房四宝的地方,也售卖花笺, 只不过沈清月现在已经没听说过宝文堂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十几年过去店铺早就关了,还是搬迁了。
她双手捏着花笺,又问“大夫还说了别的没有”
秋露想了一会子, 才答道“大夫还叮嘱说, 这方子太老了, 有几味药的分量用的不对, 而且孕妇与孕妇不同, 若家中有孕妇, 定要到医馆去请大夫另外开方子, 不可照旧方子用。”
沈清月皱了皱秀眉, 问“药哪里不对了”
秋露道“分量不对,大夫说一年四季因随天气变化,用药各不同,孕妇本身易躁, 春夏季忌用性热的药,秋冬季忌用性寒的药, 这一副方子里, 春夏宜用的桑寄, 应该再略多一两, 还有其他的药相应减一些分量, 不过奴婢不大记得住了。”
沈清月扫到了“桑寄”二字,她是正月十二的生辰,蔡氏怀她应该是从三月中旬左右开始,三个月的保胎方子,也就是蔡氏六月中旬吃的药,京城夏季很长,秋天来的晚,该用忌用热性的药,桑寄等几味药都是不是热性的,大体上用的不错。
十几年前的药方子,药没有用错,分量也许是根据个人体质调整的,开方子的大夫很不错了。
单单从一张药方子上,着实看不出来什么,沈清月将药方子收了起来,又谨慎地问了一遍秋露“你去济世堂里,没叫人瞧见吧”
秋露一笑,道“姑娘放心,奴婢进去的时候仔细看过了,周围没有一个熟人。”
沈清月赏了两个银锞子给秋露,便打发了她出去。
秋露去济世堂,的确没看熟人,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一直跟着她的福临。
福临一路跟着秋露去的济世堂。
昌隆商号是顾家的商号,济世堂也是顾家的,秋露从沈家出去,顾淮家中的门子便去禀了福临,福临虽不大认得这丫头,见她有些神色异常,以防万一,还是跟了过去,到了济世堂。
待秋露从济世堂走后,福临很容易地问了今日坐馆的大夫,方知道她拿来的是一张写在很旧的花笺上的保胎方子。
福临回去之后,便告诉了顾淮此事,他还说“今日坐馆的大夫说,方子是宝文堂的花笺,旧得很,像是十几年前的花笺。”
顾淮若有所思,宝文堂出的十几年前的花笺问的还是保胎方莫非是谁在追查什么
那今日出去的丫头,极有可能是沈清月的丫鬟。
顾淮和沈清月一样好奇,舒阁老为何会无缘无故庇佑一个小官之女,而且还不声张。舒家看起来不像是和沈家有交情的样子,至于沈清月的外祖蔡家,在京城根本就是没名号的家族,舒阁老更犯不着因为蔡家而护着沈清月。
福临又将大夫评判方子的话重述给顾淮听,顾淮记得沈正章说过,沈清月正好明年正月就要及笄,他在心里推敲着时间那张方子上透露出来的消息,并未察觉到什么可疑之处。
仅凭这一丝线索,顾淮实在猜不清楚,便吩咐道“继续叫人盯着沈家,仔细小心些,不要叫人瞧见了。你再去查一查沈二姑娘生母的事,她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如何去世的。”
福临应了两声就下去了,这些不是很私密的事,顾淮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蔡氏生下沈清月几个月就撒手人寰了,沈家的人对外说是生产之后落了病根,病逝的。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蔡氏嫁到沈家,五年不孕,后来身子不大好,去了庄子上住了一段时间,就怀上了孩子。
多年不孕的人,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