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自知道胡掌柜找了罗妈妈去沈清月身边, 他便托了顾三去查罗妈妈的底细。
顾三查清楚之后, 便亲自上顾府来同顾淮交代,他道“那管事妈妈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的旧仆, 因主家调任, 才留在了京中。这位管事妈妈很厉害,她和她儿子手上管着不少事儿。”
顾淮若有所思,胡掌柜难道真的只是在其中牵线搭桥吗亦或者是, 别的人对沈清月意有所图, 托了胡掌柜代办
他问道“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和舒阁老家, 可有什么关系”
顾三眉头一皱, 道“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但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 跟舒阁老的一位旧友是亲戚关系。舒阁老这位旧友已经致仕, 这一层关系知道的人实在不多,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他这位旧友现在跟他关系如何,我再不得而知了。”
舒阁老今年都五十多岁了,舒家的跟其他家族关系的亲疏, 恐怕也只有舒家自家人知道,外人很难得查探清楚。
顾淮心里有了计较, 沈清月和舒家多多少少是有些干系的。
顾三忽而笑道“怀先, 你不会想多了吧沈二一个内宅小娘子, 能跟舒家有什么关系便是有关系, 恐怕也不是什么厉害关系, 你想走她这条路,走不通。”
大业每三年一次科举,会试主考官由内阁阁老担任,七位阁老,已经轮了六位,明年二月的会试,便由户部尚书舒阁老担任主考官。
取状元不像取举人那般,有真才实学就能取中,能最后呈到天子跟前的文章,除了文采斐然、有真知灼见,还需得多数阁臣推举。
顾淮虽是今科解元,可同科的举子亦是人才济济,六部几位侍郎之子,也与他同科,阁臣是否会有失偏颇,难说,而舒阁老的看中的后生,除了他之外,也可能还有别人。
顾淮扫了顾三一眼,道“你知道胡掌柜是什么身份吗他祖上三代,都是舒家家仆,虽然从他父亲开始,胡家人就得了自由身,胡掌柜考了功名,却还是为舒阁老效力。舒家与各大州府官员来往信件,都由胡掌柜收取,甚至擅自拆阅,代笔回信。沈清月是什么身份,能劳动胡掌柜在其中牵线搭桥”
顾三惊讶地抬了抬眼,他只知道胡掌柜是舒阁老的人,却不晓得这一层关系,他肃了神色,道“那你想怎么打算”
顾淮淡声道“不怎么打算。”他眸色狠厉了几分,道“靠女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顾三沉默不语,半晌才幽幽地道“你这么说起来,我倒是也有几分好奇了。”
顾淮瞧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道“你别胡来。你走吧。”
顾三瞪了顾淮一眼才起身,抱怨道“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怀先你真狠心,我回去要跟祖父告你一状”
顾淮瞥顾三一眼,便起身亲自送他出了二门。
沈家,同心堂。
方氏叫了沈清月过去说话,她告诉沈清月,罗妈妈来历没有问题,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家中的确有位旧仆罗妈妈留京。
这一层身份不好弄虚作假,沈清月猜测,罗妈妈以前确实是在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家中管事,而前一世她认识罗妈妈的那个时候,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一家已经离开了京城,罗妈妈留京便在绣房做管事妈妈,只不过前世她没问罗妈妈从前的经历,罗妈妈也没有主动说起来,她便以为罗妈妈一直都在绣房管事。
虽说如此,罗妈妈两次都来得十分巧合,沈清月心中仍旧存疑。
沈清月从方氏处得知了这事,又问方氏“二伯母,我近来才注意到,我那几个丫鬟都不是家生子,好像除了老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