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至少和吴氏有一点一样,那就巴不得她能出家做姑子才好。
只可惜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根本没法出面沾惹这种事,这个时候如果身边有个得力的妈妈就好了。
沈清月转过身,叫夏藤给她梳了个圆髻。今儿不出门也不见客,周学谦也不在,她便只画了眉毛,口脂都没有抿。
待她梳妆完了,就拿了一把剪子在廊下避风处修剪白兰花,这白兰花沈清月才换过盆,剪去了腐烂的根,也没有再精心修根、剥泥球,只稍添了些土,一指长的小白兰又长得亭亭玉立,芳香四溢,等花开好了,摘下来用
春叶急急忙忙地回来禀道“姑娘,林妈妈的死查不了了。”
沈清月手腕一滞,问道“怎么回事”
春叶道“林妈妈的儿子媳妇不肯让仵作查,说想让林妈妈入土为安。”
沈清月手上力道重了一些,一不小心剪掉了一个刚露出点点乳白花瓣的花苞,花朵落在地上,沾了尘土,脏污了一些。
生老病死,人间大事,沈家虽是林妈妈的主家,却也不能做这样违背人伦的事。
沈清月握着剪子的手勒出了红痕,她淡声吩咐道“让那几个小丫鬟都回来罢。”
春叶迟疑着道“姑娘,就这样算了”
“嗯,算了。”
只是这一次算了,下一次,不会算了。
春叶也没说什么,领着几个丫鬟回来了,沈清月打赏了丫鬟们一些零嘴,给下去了几个尺头,便在屋里歇着了。
林妈妈的死很快便传进了内院。
隔了几日,吴氏又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人前,丫鬟们又是三夫人长三夫人短地叫着。
沈清月对吴氏有关的事充耳不闻,她只管去给沈世兴请安,或是在家里刺绣,有时也去找沈清舟下棋,期间也让丫鬟跟着厨房采买的妈妈出去了一趟,替她打听了一个秀坊的事儿。
沈清舟没了顾淮教习棋艺,也少有人陪她下棋,难得捉住一个沈清月,姐妹两个有几天成天腻在一起,关系也愈发亲近。
同心堂里,常常能听到两个姐儿的笑声。
有时候还有沈清舟认识的官家小姐来找她玩,沈清月很快也同这些小娘子打成了一片。
沈清月的为人处世方式,虽然已经和这个年纪的小娘子们大有不同,不过她有时候看穿小娘子们的小心思也觉得很有趣,和沈清舟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丝毫不觉得闷。
现在姐儿两个一道走哪儿都是手挽着手。
流光易抛,眨眼就快到了沈清月和周学谦约定去见面的日子。
两人相见的前一天,方氏叫了沈清月去说话,她道“月姐儿,我想给你相一个合适的管事妈妈,我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我想你身边还是有个妈妈照顾你要好一些。你若是将来想带管事妈妈做陪房,我就去外面替你找个出身干净的,要是不想,我就在府里替你挑一个,待你出嫁之后便总要好一些。”
方氏的话说的很委婉,她也是看着吴氏一直算计沈清月实在糟心,想着有个管事妈妈照顾着她到出嫁。
沈清月粲然一笑,反握着方氏的手,道“谢谢二伯母,管事妈妈的事,我的确要求二伯母帮忙,不过不是请您替我找。”
方氏抬了抬眉毛,“那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沈清月笑道“从前我身边那个哑巴妈妈有个熟识的老姐姐,我想去寻一寻这位妈妈,身边人最要紧的是忠心。”
方氏想起了那个哑巴妈妈,蹙了蹙眉,随后点着头道“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