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站在床下五福献寿绒毯上同老夫人见了礼,待老夫人轻声应了,才坐在了旁边的绣敦上。
老夫人还没问话,沈清月便紧锁眉头,忐忑不安地攥着帕子。
“月姐儿是有什么要紧事迫不及待地要同我说”老夫人语气平缓的很,但言语里透着的不耐烦,并不难听出来。
沈清月道“本来是孙女与妹妹们之间的小事,不该来打扰老夫人,但妹妹们愈发胆大妄为,孙女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却怕连累大伯父的官声和大堂姐。”
老夫人眼皮子掀起,瞧了沈清月一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妹妹和亲戚家里来的小娘子们,编排起我与张家小郎君私相授受”
老夫人泛黄的眼珠子瞬间瞪圆。
沈清月抬头同老夫人细说了事情始末,并且将荷包递给她看,又道“不过一夜之间,谣言竟然散播的如此厉害,孙女恳请老夫人彻查。孙女一人受委屈倒是无妨,但名声清白大事,终究涉及沈家颜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家家风不好。大堂姐最是重名声的人,还有大伯父的官声也十分要紧。”
沈清月的大堂姐沈清宁曾在老夫人膝下教养过,十分得老夫人喜欢。她的夫家门第略高于沈家,婆婆十分爱拿乔,加之她只生育了两个女儿,在夫家实在没少吃苦头。
内宅姊妹们的名声都是连在一处的,沈家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坏了,沈清宁便多了一个把柄让人拿捏,少不得又要受婆婆的气,老夫人于心何忍。
至于沈家当家人沈世昌的官声更是不用说,那是沈家全家人都该拼命维护的。
老夫人看完荷包,果然面色凛然,眼神也变得犀利了些,目光直直地朝沈清月打过去,冷声问道“是谁传出来的话”
“是妍姐儿与慧姐儿,母亲一贯疼爱妍姐儿,慧姐儿又是四房的姑娘,孙女本不便管教,可此次事态严重,便同她们讲了道理,又罚抄经书,以正家风。孙女不知这般做的对不对心中到底惶恐不安,怕处理得不周,留有后患,才急着来告诉您。”
老夫人半阖眼皮,若有所思,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姑娘家的小心思,她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她不疾不徐地捧起茶杯,道“我知道了,此事我已放在心上。”
说罢,老夫人呷了口茶,眼神晦暗不明,神色莫测。
到底是沈清月的片面之词,老夫人还不至于立刻就听信了,许是小姑娘之间因子虚乌有的事吵闹几句而已,她还没心思去管这等小事。
沈清月起身福一福身子道“孙女告退了。”。
老夫人微微颔首,沈清月便离开了,她刚走没多久,丫鬟便进来禀道“老夫人,陶姑姑来了。”
陶姑姑是老夫人身边的郑妈妈举荐来的,正好郑妈妈在院子里,她便亲自去迎接。
郑妈妈脸上带着笑容,轻声细语地说“老夫人正好还没歇息,正好你过去同她老人家说几句话。”
陶姑姑微微一笑,道“那我倒是来的巧了。”
“可不是么。”一面说着,郑妈妈一面打起次间里湖蓝色的绸布帘子,笑着把人带了进去。
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坐起来,淡笑道“姐儿们的女红现在学到哪里了”
陶姑姑垂首回话,道“已经开始学山水和人物像了,小娘子们都很聪明。”
老夫人“哦”了一声,道“都学的挺快,陶娘子费心了。”
陶姑姑笑一笑,道“本是妾身职责所在。”刚说完笑容就淡了,她又道“不过有一件事老夫人容禀,虽不是妾身分内之事,但妾身在府上授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