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顾启珪正坐在书案前, 抬头就看见自家爹爹进来了,赶紧站起来问安。现在已经过了亥时晚上十点左右, 在没有娱乐活动的古代,这个时辰大都已经入睡了, 就是自家爹爹,平时这个时辰也已经休息了, 所以顾启珪看到顾国安时有些惊讶。
“怎么还没睡”顾国安看幼子披着衣衫坐在书案前, 柔声问道。
“白天睡得太多了些, 晚上反而睡不着了。”顾启珪摸摸头, 讪笑道。
顾国安走到幼子身边, 看着书案上摆着的易经, “怎么看起这本书了”易经说是简单, 可却是最难懂的, 要想吃透了是不容易的, 有人研究了几十年, 也就是学个皮毛。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
顾国安也不再问,他坐在太师椅上,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幼子,不知不觉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吧, 现在就是自己一个人也能干一些事情了。
“爹爹, 这次县试”顾启珪想问问这件事情, 就他而言, 他是想去参加的, 此次县试正逢三年一次院试开考,错过,就又得三年。
“爹爹为你安排。”顾国安在看见幼子的时候,突然间改变了主意,他本来想让这孩子避开的。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顾国安就不在隐瞒什么,“这次去安庆,四皇子有意安排二皇子和你一路。”顾国安说道。
顾启珪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自吴思告诉他,二皇子的病情已经严重到那种地步,唯有见到吴柳先生尚有一丝生机。他就知道,二皇子必是要去寻吴柳先生的。要知道二皇子是玄景大师的弟子,连医术高超的玄景大师都没有办法治愈他,可见中毒之深,毒之罕见,所以现在吴柳先生算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爹爹和吴柳先生很熟吗”吴柳先生不救权贵,是他身为医者的箴言,二皇子身份特殊,去了安庆再被拒之门外,得不偿失,所以二皇子请爹爹做中间人。
但是,顾启珪从没有听爹爹说过他和吴柳先生的渊源,故有此一问。
“他是你姑父的师伯。”顾国安回答道,言下之意是安意荣和他更熟一些。
安意荣的师伯那这样说吴柳先生和陇仲先生是同门师兄弟可是吴思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去拜见过姑父啊,就算姑夫进府,也不见吴思去拜见,平时他也从没听吴思提起过这事儿。
“吴柳先生与陇仲先生为结拜的义兄义弟,因为些陈年旧事,倒是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感觉到幼子的疑惑,顾国安解释道。
啊,顾启珪这才明白了点儿,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在,倒是第一次听说。
“爹爹,其实也可以,救人就到底。”顾启珪想着,虽然是偶然间救了二皇子,要是再让他深陷囹圄,岂不有些可惜。再有,顾府现在虽不站队,但总有一天夺嫡之事会摆在明面上,三皇子那条路顾府走不通,倒不如选四皇子来的好些,当然,这都是孩子气的想法。不知为何,顾启珪对二皇子和四皇子莫名有些好感。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顾国安说着决定。
顾启珪自是欣然答应着,本来他就是这样想的,反正他作为一个小孩子还有忽病忽好的权利。
聊到很晚,顾国安才出了顾启珪的院子。
等顾国安走出明璋院,准备回闵熙院,回头就看见顾擎进了幼子的房间。
许是他多看了一会儿,跟在他身边的顾远解释道“七少爷让顾擎给安少爷送了信,应该是拿来了回信,进去禀告。”
顾国安深深看了顾远一眼,没讲话,直接朝“闵熙堂”走去。
暗处的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