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澈传消息吧,就说我醒了,周身没什么大碍。今日是不行了,明日夜里我就回慈恩寺,这几天不回去,师傅也该得着急了。”沐沣淡淡说道。
要是等父皇想起追查他在什么地方,师父恐怕得被迫离开慈恩慈出去修行了。
却等了许久也没得到雀的回答。
“你们又做了什么”沐沣叹了口气。
“四爷下令让我们跟着顾七少爷出京去江南,找神医吴柳先生。”雀低头。
“顾老师会答应”沐沣表情愣了愣,却还是笑着说。他现在的处境那样危险,受伤的节点又有些微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同行人。
“顾阁老没有明确回应。”雀实话实说。
“老师已经帮了我数次,就连他幼子这次也算救了我一命,怎还能因为我的事情如此逼他,让他为难”沐沣说着,却没有想从雀这儿得到回答,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沐沣没再说话,这毒已经跟了他十几年,自第一次发病到现在,他从经历彻骨的痛苦,到现在渐渐感觉不到疼痛。
曾经,他还小的时候,总是祈祷要是自己感觉不到那疼该多好。现在,他渐渐感觉不到之后,却比当时更加的痛苦。之后,他会渐渐的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所有,是不是会比死了更难受。
但他答应过阿澈,一定会尽全力接受他安排的所有大夫的医治,拼尽所有的力气也要活下去,可是他真的能坚持的下去吗沐沣这样问自己。
母后不易,深陷后宫泥潭,那是一片沼泽,就是想挣脱也挣脱不得。外祖父已经老了,表弟子期又被赐婚娶五妹,明升实降,是状元也是驸马,就算现在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本朝虽没有驸马不可做官的明文规定,但观几代驸马能拿到实权的又有几个
沐沣想着,胸口一阵气闷,“咳咳咳”他开始咳个不停。
“爷”雀靠近,失声叫了出声。
“咳咳咳”
雀拿了帕子给沐沣擦拭,看着帕子上的血迹,他的手禁不住颤抖。
“没事的,师傅不是早就说过了,毒在体内就是和身体对抗,身体强一些,它就弱一些;现在我又受了伤,毒肯定要重一些的。”沐沣说着,他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了,所以他时常不能理解身边儿人脸上沉痛的表情,他也不想看见。
“是,我去找吴思。”雀突然反应过来,跑了出去。
看来真的急了呢,沐沣想着,雀在他面前很少说我的。
沐沣又陷入回忆中。
也是对世人来说,皇祖父有千般万般的不是;对天下百姓来讲,祖父也不是一个明君;可是啊,就他而言,祖父很好,虽然和祖父相处是他五岁前的事情了,可是他还是能记得皇祖父的音容。
皇祖父经常跟他玩寻宝游戏,就只有两个人的游戏,玉玺就是那时候到他手里的,在那个时候,玉玺只是其中的一件彩头。他当时都不懂得也不识得玉玺,只觉得好玩。祖父跟他说藏在哪里哪里,他一直没放在心上,一个孩子的记性能有多好,也是近两年他才想起来的。
当他把盒子挖出来时,惊讶已经不能形容他的心情了,原来,传国玉玺竟在他手里待了这么久吗连带着那张图,那张重要的图啊,幸亏送出去的是拓本。
要说,这次名为陷害老三,实则试探父皇的计划,不也成功了吗虽然得到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沐沣渐渐地又昏睡了过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