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烟知道成威没救,如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掩住帕子不住啼哭。木奕珩颇为头痛,又替她难过又无可奈何。木奕珩站起身,无言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林云暖,灯下她瞧似有些憔悴,眼圈也是微红的。木奕珩伸手抚住她脸颊,低声道“你怎么了”
林云暖摇摇头“饭菜备好了,只怕紫烟没心情用,你态度好些,安慰她一下吧”
木奕珩手臂滑下去揽住她腰朝外走,“你别一味心疼他,这事若关乎我一人,我舍命便舍了,可爹娘和孩子们无辜,我不能冒这险。”
话音刚落,里头木紫烟突然冲了出来。
“奕珩你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亲爹可是卫国公卫臻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木家把你抚养成人,是他欠了木家帮我这一回算了了此债,不过分吧”
木奕珩讶然回过头来,眸子一片冰冷。
林云暖知道事情不好,连忙扑到二人中间把木奕珩拦着。
木奕珩望住木紫烟,一时说不出话。他废了多少力气才摆脱了卫臻钳制,不想与他扯上半点关系,退避到这边陲小城,
木紫烟扬头道“你瞪着我做什么他是你爹,京城人人皆知,当年的事早被人揭了开,不管你再怎么不愿承认,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为了你姐夫,你与你自己亲爹说两句软话都不成你的面子比你姐夫的命都重要”
木奕珩望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他一句话未说,只眸子沉了沉,看得木紫烟缩了下身子。
帘子撂下了,一丝寒气从外扑进屋子,很快就消散了。
木紫烟扯住林云暖的袖子“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他姐姐的我就知道,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云暖原是想劝,听见这话,连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紫烟,请你慎言。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不认卫国公,正是为报木家。若他是那等两面三刀攀附权贵之人,他为何不认”
木紫烟见林云暖也不帮她说话,声音不由拔高“我千里迢迢来此是为什么你当你们这破烂蛮荒之地很好的么是我多封书信求不动他,只得舍下脸面走这一遭。他倒好,劈头盖脸骂我一顿,眼里可有我这个姐姐我爹娘收养他,兄长们爱怜他,我和姐妹们”
“我知道”林云暖打断她的话,“你带着清河一块儿,往他座位上抹浆糊,骂他野种,说他是家里的蛀虫。他小的时候你看不惯他,他得了风寒要喝药你故意往里头洒灰尘,看着他仰头喝尽了你开怀大笑骂他小傻子。你撺掇六哥和八哥与他争夫子,撕掉他的书,丢掉他抄的字。你们还把泥水抹在他身上,碰摔了都推到他头上要他背上欺负人的恶名。你偷了沈家女孩子的手绢塞在他被子里,然后带人去搜出来骂他是不要脸的小流氓”
木紫烟目瞪口呆地看着林云暖。
林云暖道“你以为他都不知道吧他都知道。他不说,不告状,因为他不想爹伤心。后来他长大了,变成了你希望他变成的的那个名声又坏又不长进的恶人,他让你们都如愿了。还要如何呢紫烟杀人不过头点地,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对他的,你以为他真傻到半点知觉都没有么再后来木家不行了,他不能再避锋芒。他原本可以从小就做个闪光的孩子,他原本就可以很出色。到如今,他拿命拼来的荣誉和成就,与你有何干系呢紫烟你凭什么骂他是白眼狼”
“那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一家人,总不能如此记仇吧”
“他若记仇,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过么你今天平平安安站在这里,你以为是谁在保你是奕珩先截住了消息,动用了无数的力量把你和木家摘了出去,否则你丈夫贪墨,你以为你一家大小还能平安无事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