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放道“子净说得虽然没有错,但是范围有点大。”
赵清漪知道他是说她空洞,不禁道“坦白一点吧。海权的空缺总是有力量去占有的,这里的利益实在太高了。朝廷腐败也没有远见,也没有这个能力,不是程豹也会是别人。你想在海上贸易上不被人欺负,只有掌握这个势力,至少参与。”
陆煦道“你是说,我们跟海匪一样”
赵清漪道“当然不能完全一样了。但是你要打败他们,还是要认识到他有多少兵力,多少盟友。你有多少能力,招募多少人、多少船,组织多少盟友,事先要商量好打败他后,利益怎么分配。你们家里都这么有钱,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要装纯了,你们家也不是信菩萨的。咱们现在去会会他们,他日你们想要取而代之时,我参个小股。我派这么多弟子,下头还有这么多百姓,都要吃饭的。”
陆煦和霍天放都不禁怔了怔,霍天放拿着酒杯不动,垂下长长的眼睫,敛去眸中的精芒。
陆煦说“掌门师妹,我们蓬莱派是名门正派,不是匪徒。”
赵清漪道“我又不会让门人去欺负老百姓,不算匪。反正现在我们也干不了,那还远着呢。”
在船上时,只要高难度突破运功,寻常吐纳还是没有危险的。
用过晚饭后,赵清漪就打算吐纳,陆煦敲门进来,赵清漪请了他在小桌旁坐下。
陆煦想了想道“掌门师妹,今日白天,你突然那样说,我十分惊讶,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我蓬莱派是名门正派,断不能为匪的。”
赵清漪说“你陆家不也是匪吗”
陆煦讶然道“掌门师妹何出此言”
赵清漪叹道“便说扬州一带一半良田是你们陆家的,你们家族最有钱,不用亲自耕地种粮,享受荣华富贵,还不用交赋税。贫苦百姓没有地,被你们家的奴才欺负,偏偏要交重税。这就是苛政猛于虎也。你们的家族当着官,官字两个口,自然维护自己的利益。你们敛天下之利,百姓无以为生计,你们何德何能封建王朝中,何为官,何为匪十官九恶,官就是会念道德文章的匪,不把平民和奴隶当人。”
陆煦不禁沉默,这时他有几分明白当初她会选择潜进他陆家盗窃是出于什么心态了。
陆煦说“你对我误会甚深,我从来没有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我家虽是官宦之家,但是士绅免粮本来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并非我一家独有。”
赵清漪说“所以,合法的匪就是官了。我知道那些不是你干的,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的想法并没有正不正义的问题。”
陆煦道“掌门师妹,你可是宗室,是大晋太祖皇帝之后,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老道士在传位前,将她的身份对三个人说过,紫精真人、杨剑风和陆煦,这三个人是蓬莱派中势力最大的。
老道士也担心她武功虽强,原本一介外人就空降当上掌门难以服众。古人比现代人还看重出身,现在人都还有什么书香门第和官宦世家说出来就让人尊重一些了,就算是像现代部分高出身的人干些不是人干的事也不觉卑下。但是要说谁出身农村,又没有人脉,没有见识过大场面,就让人看不起。
老道士在传位之前也是没有想到她小小年纪说干就干的,能从治疗紫精真人为最初出发点,又开无遮大会,最后还结合蓬莱派功法创出更高深的功夫。
有这样能力的人根本就不用出身尊贵加持来保住掌门之位。
赵清漪说“从小我没有享受一分宗室的权利,甚至作为一个女儿需要父亲保护的权利也没有。母亲死时,我也无可奈何,真的需要人来帮我时我自己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