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煊听了高正的简述,不禁泪流满面,二十几年的记忆涌上心头,酸苦难言,他拿着电话就哭了起来。
赵清漪尽管很想去羊城公安局问问,但是她连续上班而不得空。
因为她兼了职,调休时间多是要以刘易斯教授的时候为准,只有等大学在元宵开学后要回校一趟再去了。
高逐的假期早结束了,一直在苦读,对赵清漪来说不要来熊她就好。这日正月初十上午,她正在药房熟练地抓着药,却见巨婴在窗口冲她招手,赵清漪抽了抽嘴角。
她利落地包好一帖药后,走了出来,说“你不是说你在苦读吗,你来这里干吗”
高逐说“不是我要见你,是他们要见你。”
赵清漪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女人,模样秀雅端庄,看着她时一双眼睛像是蒙着一层雾气。
赵清漪看着他们时生出一种奇异的似曾相识之感,她微微一笑“你们好,你们找我有事吗”
高逐说“他们在找二十二年前的五月,羊城xx公园丢过女婴。”
赵清漪嘴巴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
医院的后花园长椅上。
薛茹拿出她带的几张照片张她看“这是我年轻时候的照片,这是满月时候的全家福。”
赵清漪拿着两张照片细看,九十年代的照片已经是彩色的了。
“和我,好像挺像的“
赵鸿煊说“你和薛茹年轻时有八分像。”
二十多年了,他们尽管很克制但是只说几句话就不禁泪流满面。
赵清漪情绪涌上来眼眶也不禁湿了,看着薛茹说“你们过得好吗”
薛茹的感觉陌生又亲近,欢喜又心酸,期待又害怕,她说“你过得好吗”
二十多年了,原本已不太敢想对方了,那年那个婴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只想知道她这二十多年好不好。
按说应该报喜不报忧的,对着别人表现出一个正能量的永远不服输的人,可是赵清漪却现在没有。心里的话不对她说又对谁说
“我从小到大,过得很不好。人贩子将我卖到梅州,他们也是那一带的人。我的养父母是一对贫苦的残疾人,无儿无女,他们从小骗我说,我是他们在火车站捡的,没人要的,所以我就从来不想找了。小时候我走到哪里总少不得招人异样的眼光。养父母没有什么见识,我从小很害怕走他们一样的路,于是就拼命读书,拼命再拼命。别人笑就笑吧,看不起我,那我就不跟他们玩,努力地让自己静下心来。然后终于考上了大学,现在到了这里实习,收入还不错,我已经能承担任何风雨了。”
薛茹呜一声哭嚎,将她抱进了怀里,说“是妈妈糊涂,妈妈应该看牢你的,对不起,妈妈不该让阿姨看着你,妈妈应该牢牢地抱着你。”
赵清漪靠在她肩头,眼眶一再涌出泪水来,说“你真是我妈妈吗我命没有这么好的,这么容易找到我不习惯。我从来没有遇上这么便宜的事儿,你掐我一下试试。”
薛茹哭道“妈妈怎么舍得掐你,谁都不能掐你。”
赵鸿煊坐在另一边不停地抹泪。
赵清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