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郭延锦这个人细思极恐,她桀骜不羁,觉得自己是下棋人, 原来他才是下棋人。
如果他是一个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似的忠犬男,倒真不配与诚王争位了。
袁竞递上水,她回神来, 接过道谢。
“我还是幼时跟师父来过崆峒,三十几年过去,不知如何了。”
赵清漪说“总是名门大派。”
袁竞有几分低看,说“刚才的迎客弟子连我们的面都不敢见,只怕也是衰弱了。当世之中,如果能再找到一个你。”
赵清漪暗想自己也是开了挂的, 如果是靠修炼,她天份再高,十七岁时也没有现在的功力。
“师兄功夫胜过我,你要夸我不是夸自己吗”
袁竞见她浅笑,脸上又是一热, 只觉这样有她相陪,不再孤单一人,便什么都不求了。可是难免又想起那日见到马老爷和那小妾行之事,他只想了半分,又觉自己沦入下流。
不敢多想,说“师妹,时辰不早了,我上山。”
不然没到问道宫,天就黑了。
于是,两人又沿路上山,赶往“五台”。崆峒山有东、西、南、北、中五台,中台突起,诸台环列,形似莲花。崆峒派的问道宫正修建在中台上。
两人走到一半,赵清漪冷不防脚上踩着个钉子,嗯一声叫,看看地上正撒了一个倒插着一个钉子。
她就算再聪明,哪里知道名门正派还有这一手的
袁竞看她脱了鞭,脚掌还见了点红,心头大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赵清漪说“还好没有毒,一点点皮外伤,是我没注意。”
袁竞一掌内劲击信,沙砂飞舞,地上一些伪装都掩盖不了,那地上的钉子全被内劲除掉了。却又击起别的陷阱,只听两旁山林之中飞出暗器、箭羽、鱼网,让两人都目瞪口呆。
赵清漪拉住袁竞,说“这条路只怕全是陷阱,不好走。不如师兄向山上喊话,以师兄的身份,量崆峒掌门不敢怠慢。”
可是老袁却涨红了脸,半晌没有出口,赵清漪福至心灵,明白此人是死要装逼活受罪的人。
于是赵清漪提了真气,喊道“玄贞派赵青来访,崆峒派如此行事,可是待客之道”
她的话传到“五台”区域,但是还没有回音,于是她再喊了两遍。袁竞怒道“给脸不要脸,咱们还怕他们不成师妹你走后面,我来开道。”
“何必浪费真气陷阱也不知有多少。”赵清漪看看地形,说“咱们从那峭壁翻上去,我便不信他们在那也能设陷阱。”
两人也是艺高人胆大,一起跑向那边,又如壁虎游墙一样攀上悬崖,遇到突石或者一点树枝都可借力。两人又或可合作,你拉我,我推你,赵清漪使出白绸来也解决了不少事。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翻上了中台顶上,到了问道宫门前,门宫两个小道童见到他们不走正路,从崖上翻上来,不禁吓了一跳。
袁竞是不可能做喊话这么没有范的事的,于是直接施展轻功跃进墙内,赵清漪也只好跟进去。
去见院门内脚步声响,冲出八个年轻道士,手持宝剑,怒目而视。
其中一人喝道“妖人岂敢在问道宫放肆”
袁竞俊脸阴沉沉的,只觉自己这一句在师妹面前丢尽了脸面,冷声道“清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