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想着原主的二哥今年应该也要在淮南路江宁府参加乡试,不过他只是“低空漂过”得了举人功名,冬天祖母去逝,他守孝未进京来参加春闱,要四年后再来。
赵清漪忽听江上一声朗笑,一条船上船头立着一个豪迈的蓝衣男子,只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手中带着一柄古朴的剑。他长发半束,男子二十弱冠后束发,只要世宦之家,少有人会这样半束长发的,那是极是有违儒家仪容规范的。只有江湖人才会这样打扮。
那男子的船与另一艘船相遇,朝那船上一名男子朗声道“这不是仲信兄吗”
另一条船上的男子一看那男子,堆笑道“子良兄可真是巧了你怎么会在京都”
那船头的正是范子良,他少年行走天下,急公尽义,朋友也遍天下。
范子良因笑道“京都繁华,群英荟萃,我怎么来不得吗”
那男子笑道“哪个地方你范子良去不得想当年便是在丹江口,你七进七出,一群水匪也是奈何你不得。”
“我统共也就去过三回,被你一讲竟是这般了。”范子良一笑说“相请不如偶遇,我这船上还有几个朋友,仲信兄可愿上来喝一杯”
那叫仲信的男子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说着,两艘船完全靠近,那仲信的也会些武艺,一跃跳上了船,范子良与他正要进舱,忽听桥上一个清朗的声音说“这位好汉既有酒喝,可愿请我”
范子良抬头望去,就见那桥上倚栏一个翩翩美少年,令人见之忘俗,范子良本是豪爽人,笑道“这位公子若是不弃,也来喝一杯,待我靠岸接你。”
那公子笑道“那也不必。”
说着,那少年公子吩咐两个小随从两句,跨过了栏杆,他伸开手臂,如一只大鹞鸽一样飞下河面,双手一只用着袖子和一只挥着扇子以劲气击着江面,击着阵阵涟漪。
范子良也是行家,知道她是要消去下坠的力道,但是这江湖上有这样轻身功夫的人实在不多。
又见他一双白靴足尖在河面蜻蜓点水了两下,落上了船来,范子良竟然没有听到声音。
“好功夫恕在下眼拙,失礼了。在下姓范,名良,字子良,敢问尊驾名讳。”
那少年一展折扇,慵懒一笑“赵季青,字子净,见到大名鼎鼎的巴山第一刀,幸何如之。”
范子良不禁吃了一惊,他少年成名,在江湖上有这么个称呼,没有想到这人听说过他。
范子良道“赵兄见笑,虚名不足挂耳。赵兄这身轻身功夫,在下自认不及。”
“赵季青”笑道“范兄过誉了。”
那叫仲信的男子也揖手道“见过赵兄,在下卓昱,字仲信。”
原主知道范子良是因他辅助郭延铮的事比较出名,原主一个闺阁内院女子却是不知道卓昱的。
“见过卓兄。”
范子良又邀了两人进舱,却见舱内已有三人,他们见客进来也站了起来,居中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男子,眉目如画、鬓如刀裁,也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
他身穿一身牙色绸袍,蓝发带束发,衣饰并不如何华贵,但是全身纤尘不染,自有一股平常人难及的清贵气质。
这人却不是貌美如花的郭延铮是谁
而他身边一个年约三十的文士,面容白净,五官清俊,身着戴蓝色直裾绸袍,头戴乌纱巾幞,赵清漪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也认出来,正是吴涯。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俊朗年轻男子,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