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苦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有把握能找到想要的证据和可用之人”
郭延锦放下茶碗,说“太原军节度使王继仁原是先帝时的人,出身将门,还是名老将,太原军也是精锐。难不成要从燕云一带调兵不成”
赵清漪说“燕云一带乃边防要地,不能轻易调动。”
“难道调京西路的禁军过来”
“京西路远了一点,平阳府建雄军还是可以一用的。”大军远征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当然是调近处的部队省钱。
“建雄军不也是信王的人他们也未必干净。”
赵清漪说“无论是谁的人,调军过来,他们尚不知是为了何事。建雄军来了太原,樊莫也不能和太原军节度使通个气,两支大军相对,互相有所猜忌,正可平衡。真有哪一方行大逆之事,殿下登高一呼讨逆,也是另一方大军的男儿建功之时。”
郭延锦凤目精光一闪,说“这可是兵行险招。”这女子当真是算尽最后一点人心,如果一方独大,全体将士气势就盛了,他就架空了,处境危险,而有人制衡就不一样了。建雄军节度使樊莫不是他的人,但是也不是太原军节度使的下属。
赵清漪说“殿下不敢”
郭延锦想想平民子弟都说富贵险中求,但凡办大事的,哪有不冒险的。
当下他写了两道手谕,招了两个侍卫过来,让他们返回平阳找刘浩文,然后调建雄军急来太原。
两日后,郭延锦由曹敬、李昭相陪着在太原城外难民中视查,河东道节度使刘济棠也随侍在侧。
突然,在路上有一群乡民涌上来喊着冤,随行官员大惊想要驱离,但被郭延锦阻止,并招了喊冤的人上来问话。
一对父子衣衫虽破,却洗得很干净,拿起状纸喊“太子千岁,草民等有天大的冤情,请太子殿下做主”
河东道节度使刘济棠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冤,但是在这个时候喊冤,他到底心虚,说“你们既有冤屈自有地方官做主,何须来惊扰太子殿下銮驾分明就是刁民”
郭延锦道“刘卿,你这是干什么孤是来体查民情的,他们既然有冤,孤见了何妨听听”
刘济棠不禁恨下头的衙役做事不利索,他们今天出来视查,下头的人怎么不清场,混进这样的人来。
那老农哭道“殿下,各位大人,草民不是不找县老爷做主,草民要状告的正是我清徐县的县老爷高元海”
郭延锦做戏一惊,说“你告他何罪”
那老农大声道“我李家村全体乡民状告清徐县令高元海欺君之罪”
刘济棠说“笑话高元海小小县令,前几日才见到太子殿下金面,亦无缘面见圣上,如何欺君,尔等小民又如何得知县令有无欺君”
那老农的儿子道“这位大人,三年前八月亦有水患,圣上亲令清徐县免三年皇粮,但是这三年来高县令分文未免征了皇粮,不是抗旨欺君吗”
刘济棠不禁吓了一跳,面色一白,这事当着大庭广众说出来,当真难做。
“放肆尔等小民信口雌黄”
郭延锦却说“孤确实记得是三年前河东许多几个州县免了三年皇粮,其中就包括清徐县。尔等说高县令三年来分文未免征了皇粮,可有证据”
几个乡民一人捧着一张纳税执照说“我们有纳税执照,上面有县府大印和经手人的落款”
刘济棠这时冷静下来,看看郭延锦这样的态度,忽然猜到这些乡民会来以民告官不会这么简单。
他这几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