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微笑,她只是想用最简单的方法打发掉娘家人,不然他们诚惶诚恐定然来烦她,这个小心眼的太子还想占便宜。
太子谁说孤小心眼,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哪个太子经历过孤面对的糟心事哪个太子被妾氏这么狠打脸的孤是大心眼,心眼不大能容下魔女吗
太子又例行赏赐了赵鸿波文房四宝,便让他们兄妹说会儿话,自己先行离开了,赵鸿波真正是拜伏谢恩,恭送太子离开,这才起来。
赵鸿波说“妹妹在东宫可好”
赵清漪说“二哥哥,你不用操心我,你回家后,好好孝敬爹娘就行了。”
赵鸿波却说“我南归后,妹妹一人在京里,我如何不挂念呢妹妹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平日万不可任性了,好生侍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也要顾念自身安危。倘若能为殿下生下一男半女,父亲母亲也可安心了。这话本不该为兄同你说,只是如今京里也只有我。”
赵清漪本来是想和原主家人关系疏远一些,但是经理人一接受任务,毕竟就是共情,她今生就是这个角色。此时听得兄长这样嘱咐,心头难免一酸,但想今后是真的山高水长,除了兄长五年后中进士,曾来探望,就无缘相见了。
赵鸿波中进士时,那时太子已经被废后又立,境况艰难尴尬。
他中了进士后被外放在偏远县里任知县,一直到新帝继位也没有进过京,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对原主来说却是必然不幸的。
原主今后忍爱着亲人永远分离,随着太子的悲剧人生而起伏,她一生不在对的时候爱对的人,最后被恶人以非人的残忍手段凌辱虐杀至死。
在被扔进豹笼时,最后一丝意识,像是笼罩着天堂的灿烂金光中。
她似回到童年,被兄长逗着在自家院子里奔跑。母亲走了出来微微责备兄长将她带野了,母亲给她擦着汗,她沉醉在那种幸福和温柔时。
母亲和兄长又忽然朝她喊着“快跑”,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她真的跑不动了。
却说这时面对着现实中的赵鸿波,赵清漪转头拭去泪水,说“我我一定会活下去,活得好好的。二哥哥也一路上保重。”
赵家大哥赵鸿海身体不好,赵鸿波虽然无心争家财宗祧之任,但是他却是赵家传承下去的希望,赵文广也更看重次子。
兄妹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赵清漪倒又暂时打消了让丫鬟们跟着他南归的打算,她一提,兄长必定不安追问。
赵鸿波也不好多留,告辞出去,因为赵清漪只是妾,进来请安,能得太子亲自会见已是恩典。
他连午膳都没有留用便走了,虽然人家真留下吃饭未必敢吃得畅快,可是赵清漪此时却涌上一股心酸。
一个千里迢迢送妹妹出嫁的兄长,妹妹出嫁了,他却不是妹夫的正经舅兄。
赵清漪情绪触动,行至花园游廊倚柱坐下,看天阴沉沉的,欲来风雪,可是赵鸿波却还要在过年前往家赶。
赵清漪看着风雪,想起今生角色的许多事,忽拿起竹笛吹起一曲空灵中带着浓浓乡愁的故乡的原风景。
听到脚步声渐响,赵清漪才收了笛子,看到披着宝蓝色镶着金边的狐皮大氅,脚下一双黄色绣蟒的靴子。本朝之中,除了皇帝和储君之外,没有敢穿这种靴子。
只怕这也是让他的兄弟们眼红的地方,这种靴子也没有见得比别的舒服呀,当过几千年天帝陛下的经理人感叹。可是活在局中的是凡人,凡人哪里能看得透。现在她也是凡人,也会被七情六欲所困,连对亲人疏淡无情都不能做到。
赵清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