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是李嬷嬷的女儿, 据娘说李嬷嬷与旁的嬷嬷不同,当年是在她家生下她的,算是有恩,应当礼遇三分。
张氏一见这个孩子两颊高肿唉哟一声,说“孩子, 你怎么这副模样”
赵清漪戏精上身, 一双泪珠就如天上星,婆娑落下来。但觉她几分柔弱,柔弱中带着凄苦,凄苦中偏又带着两分坚强。
那眼神让张氏身受感染, 心中难免一酸。
赵清漪说“娘说要我去庄子, 我舍不得夫人不想去庄子, 她就打我。我说过我绝不会肖想和小姐一起读书的, 会好好当个好奴才,娘也不信我。”
张氏想起玉娘陈情愿去为她看着一个京郊五十里外的庄子的事, 没有想到她是要带女儿一起走。
张氏说“你不想去便留下,原本我也没有想让玉娘去。”
赵清漪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夫人明鉴, 身为女儿,岂敢不孝,娘让我去,我便去。只是求夫人帮我和娘娘求求情,求她别再毒打我。虽说娘打女儿, 天经地义,区区皮肉之苦,我也习惯了,并不很痛。然而,我见娘心里厌我嫌我,只恨不得没生了我,我便是能忍身上之痛,可我心里好难受。为什么,娘就要把我当猪狗都不如的东西,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呀我也想孝顺她的我只有一点点贪玩,我会改的呜”
但见她眼泪一颗颗涌出来,连赵嬷嬷都有些看不过去,转开头偷偷抹泪,更别说张氏了。
张氏忙让她走近,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可是仍见她一颗颗泪往下掉,再观她白皙的面颊红肿,两个明显的巴掌印,不禁深深触动。
“你且放心,我劝劝你娘,让她不再打你。”
赵清漪又抽泣起来,想要跪下谢恩,张氏拉住她,说“平日里跪来跪去做什么又不是过节。”
正在这时玉娘赶了过来,因着赵清漪被放进院子,外头的婆子也没有拦她。
她到了屋外求见,赵嬷嬷让她进屋来,玉娘一见赵清漪被张氏拉着手说话。
一来触动心事,二来只道赵清漪又想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心中大恨。
她请了安后就过去一把拉过赵清漪,说“你这死孩子,跑来打扰夫人作死吗”
赵清漪连忙抱头,如鹌鹑一样想往赵嬷嬷身后躲,口中凄苦叫着“娘,别打我,别打我了,我不敢了打我手疼呀”
玉娘
任谁看了这一幕,难免对玉娘有些看法,这才孩子才多大,就算真有点错,教育几下也得了。
莲香虽只是个丫头,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一个寡妇,将来还不是要指望她吗怎么如此苛待亲女
张氏也蹙了蹙眉,开口道“玉娘,孩子还小,她只不过是不想去庄子,多大的事,犯得着下如此重手吗她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呀打成这样,你这当娘的不心疼吗”
玉娘心中咯噔一下,心中一慌说“我我一时失手,她她太不像话了。”
张氏道“怎么不像话了孩子不想去庄子,不是人之常情吗我看是你不清醒,她已然十岁了,但凡母亲也该好好教她管家理事,考虑一下她的前程了。你孤身一人,将来不还是要靠女儿女婿带她去庄子是好前程吗依我看,还是让她留在府里给清玥当伴读”
玉娘大惊,道“不可”
张氏道“怎么不可”
玉娘道“小姐是何等尊贵的人,莲香不过一个丫头,哪配当小姐伴读,她不是读书的料。”
这真不是一个正常母亲说得出来的话,就算是农家孩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