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告诉长孙无忌,叶乾刚刚去去的是商州府法曹参军的家。因为今晚衙门所有的人马都被他安排到了城东,法曹参军负责刑狱案件,当然要在衙门坐镇守夜。法曹参军今年四十岁了,妻子三十九,应该不在叶乾涉猎的范围内,但是法曹参军有一个十六岁刚刚定亲的女儿,长得如花似玉。
长孙无忌闻言拍桌痛骂叶乾无耻,质问他秦远刚才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
叶乾哆哆嗦嗦地给长孙无忌磕头,泪如雨下地支支吾吾半天,还在为自己开脱,不停地解释自己这般只是为了修行。他告诉长孙无极这个办法可以延年益寿,包治百病,他可以传授给在场的大家。
“我就是好色,喜欢玩女人罢了,我并没有杀人放火啊求长孙公开恩”
“你可知那些被你玷污的女子生活如何艰难,你可知有多少女子因为这件事情了结自己的性命你竟有脸在这跟我说延年益寿,不过就是玩女人能说出这种话,你就不配为男人,更不配为人”
长孙无忌痛骂叶乾之后,情绪激动,不得不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既然叶乾被抓了个现行,他也已认罪。此案情节恶劣,给商州百姓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今日午时,便将他斩首示众。”
在长孙无忌带领下的大理寺是有独立审案的决断权,如果证据确凿,便不需要再上报复审,可直接判决。
“长孙公饶命啊,饶命”
叶乾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死,吓得嗷嗷大哭,狠狠磕头请长孙无忌手下留情,央求他看在自己这些年在商州励精图治的份上轻判。
长孙无忌忍不住讥笑。这种人,竟然还有脸谈自己励精图治。长孙无忌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属下赶紧他拉出去,这样恶心的人他不想再多看一眼,也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话。
“你有功。”长孙无忌不吝称赞秦远,并告诉秦远,有关他之前做的过分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秦远不太明白地反问长孙无忌“我以前对长孙公做过过分的事么”
长孙无忌横瞪他一眼,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是非常多。
秦远愣了下,一个都没想出来。
长孙无忌走后,秦远笑问那边一直出神的戴胄“戴少卿想什么呢”
“唉,白写了。”戴胄无奈地叹道。
戴胄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是谁跟自己说话,当他抬头看到是秦远的时候,尴尬不已。他谦虚的对秦远拱手,慌不择路地原地绕了一圈,才逃走。
戴胄回去就把写好的参奏秦远的抛弃糟糠之妻和愚蠢办案的折子撕毁。
戴胄伸长了脖子,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在干嘛。这秦远显然是有破案才华的,并非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他之前抱着的那些想法什么拉拢找孙公,什么暗中参奏他,对付他都在一点点表露他自己内心的丑陋罢了。
可耻啊,可耻,他戴胄居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无耻小人。
戴胄机转动着眼珠子,看看左右,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确实没有人。他抬首打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不要脸。
午时,上洛县法场,万人空巷。
整个县城的百姓全都涌入了法场围观,大家都想看看那传说中作恶无数的采花大盗到底长什么狗样。
百姓们瞧见被压上来的人居然是商州刺史,原本谩骂、热闹讨论的场面忽然停滞了,静悄悄,非常安静。
戴着脚镣的叶乾,被押着一步一步走向砍头台。脚步声,铁链击打地面的声音,都分外清晰。
突然间,一片烂菜叶子打在了叶乾的脸上,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