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家一片狼藉,自从绘理妈妈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收拾过。
禅院甚尔把拎着的儿子放下,自己挠着头瘫坐在沙发上,长手长脚伸开,心情有点暴躁,惠却认认真真的踮起脚开了灯,环视一周,开始打扫卫生。
他先去浴室把篮子拖出来,把地上乱七八糟的其中衣服布料全部装进去,然后拖回生活阳台,又找了个矮脚凳,踩上去,把衣服一堆一堆的丢进洗衣机,倒了一点洗涤剂之后,按了水位和开关,盖上了洗衣机盖。
然后不停歇的拿起对他来说太高的扫把,像只小蜜蜂一样把家里地板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
而他爸却一动不动的瘫在沙发上。
禅院惠,两岁半,被迫承担起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重任。
累死累活的忙完,惠终于开始动最重要的部分
他在客厅清理出了一个矮柜,用布把灰尘抹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他保住的唯一一个相框。
相框里面是绘理妈妈的照片。
禅院甚尔那个家伙把绘理妈妈的东西全部清理掉了,衣服、化妆品、包包、连过去一家三口的照片也烧了个干干净净,干脆利落的让惠难以置信怪不得他上一世从来没有得到过丝毫关于亲生母亲的消息。
混蛋人渣冷血
他炸毛似的藏了一个,绿眼睛瞪的像猫一样圆滚滚的,死活不给甚尔拿到手。
直到终于回到这个家,他才小心翼翼的睹了一眼老爸,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妈妈的相片摆在了柜顶上。
小挎包里被警察小姐塞过来的点心也认认真真的摆在了相框前面。
惠擦干净了妈妈的相框,再次扭头看了一眼甚尔,成熟无奈的叹了口气。
妈妈,说真的,这家伙还有救吗
没救了吧。
虽然这么想,惠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承担起看好他家不省心老爸的无薪酬无期限的无良工作。
很担心妈妈最后一张照片会被甚尔那家伙丢掉,惠特地找了一张纸,用还不太灵活的手在上面画了歪歪扭扭涂鸦,嘴角有着疤的黑发小人被画了个大大的叉,然后贴在了放着妈妈照片的柜子面上。
禅院甚尔不准靠近
大概是这个意思,有没有用惠也不太清楚。
勉强解决了以伏黑惠目前身体的力气能够搞定的家务,小家伙已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体力也消耗的厉害,伏黑惠恨不得当场睡过去,却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拉开了冰箱。
毫不意外是空的。
伏黑惠皱着眉半晌,走回客厅去拽甚尔的手。
“又要干什么啊”
“钱。”伏黑惠摊开手,面无表情的张嘴,奶声奶气的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我买菜,你做饭。”
两岁小孩能这么流利且富有逻辑性的说话,实在是相当不可思议,不,从搞卫生开始就已经足以让人目瞪口呆了。
奈何甚尔是那种缺乏一定普通人常识的家伙,惠的话则是懒得掩饰不然装小孩就根本没法照顾他爹,所以这两人谁都没注意,结果渐渐习以为常,到现在都完全没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啊拜托,你这小不点去买菜我还不想再被警察叫出去啊,还有,我不做饭点外卖吧。”
甚尔慢吞吞的掏出手机,随便选了一家店,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儿子。
惠扫了一眼菜单,选了一份清汤面,然后还给了甚尔。
看着甚尔下了单,惠就爬上沙发,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就睡倒在他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