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转凉,苏榆外面套了件薄毛衣,坐在自行车后座,身前是身姿笔挺的韩尚,自行车在市区里饶了一圈,没有多做停留,走马观花一般略过两旁的风景。
马路边的树叶微微泛着黄,时不时有车铃声响起,清脆悦耳,苏榆眯起眼睛靠着韩尚的背,享受这种岁月静好与日渐消退的慢。
文艺晚会六点开始,他们四点半到的家属院,中途绕到菜场买了几个土豆和冬瓜,回来闷了个铜锅饭,放点切成丁的土豆块和火腿丁,再铺一排豌豆,闷熟之后搅在一起,就是咸香四溢的铜锅焖饭。
苏榆这边没有铜锅,用小铁锅闷得,锅底有层厚厚的锅巴,吃起来嘎嘣嘎嘣的。
韩尚正在削冬瓜皮,这种大冬瓜苏榆一般都是切下来一条放在案板上,用刀切着削皮,韩尚手劲大,直接拿起对着垃圾桶削皮,速度非常快。
“煮个冬瓜虾米汤,与闷饭绝配。”苏榆打算的很好。
刚刚小林给她送过来半碗晒干的虾米,他弟弟知道小林馋鱼虾后,趁放假与马超群一起去河里捞的,她家里不爱吃这些,走的时候全给带回来了。
“这个冬瓜你和赵秀娟一人拿一条回去烧菜,放不住,我怕坏了。”苏榆让韩尚给他们一家切了一条。
赵秀娟家条件好,每回从娘家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今天拿回来半只烤鸭,要分给她和小林,俩人都没要。
“烤鸭适合用薄饼卷着吃,鸭肉片成一片一片的,夹几个葱段和黄瓜条,有酱的话饼上抹点酱更好吃。”苏榆不禁怀念起后世的北京烤鸭,那个时候想吃天天都能吃到,不像现在,买点肉还要看运气。
小林听的直流口水,马超群拍着胸脯说明天就给她买去,把人哄住后又去背他的歌词。
因为晚上有晚会,家属院里人特别齐,五点半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过去了。
苏榆不爱跟人扎堆,拖到快六点才过去,韩尚在一旁翻着书,时不时看她梳下头发,修修眉毛,连着换了几身衣服,还是选了最开始那套。
“这么正式又不上台。”韩尚挑眉。
苏榆整了整领子,把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遮住锁骨处的吻痕。
“你什么时候能别乱啃。”苏榆撇嘴,到现在胸前还隐隐有些异样。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像是给天空镶了个金边。
娇俏的女同志抱怨了几句,又开始捯饬她的爱人,领子袖子理理好,又检查他胡子有没有刮好,有些跃跃欲试道:“眉毛要不要我帮你修一下”
韩尚赶紧躲开,声音中带着点慌乱:“不用管我。”
苏榆只好放下眉刀,他的眉毛是凌厉的剑眉,不修就挺好看的,鼻子很挺,眼睛狭长有点内双,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峻,苏榆却知道这只是表面,夜里的他强势又霸道。
新建的文化宫瞧着还挺恢宏,舞台和灯光挺像那么回事,四周是一排排阶梯座椅,足以容纳上千人。
工人们自顾自的找座位坐下,大多是同部门的坐在一起,苏榆去的晚,本想随便找个空座坐下,不料马超群在前面喊他们。
“老韩,小苏,坐这边。”竟然在最前面。
苏榆木着脸走过去,不爱坐前排。
马超群献宝似的跟他们说:“老早就给你们占好座位了,怎么样,坐这儿看的够清楚吧。”
这个时候墙角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让一会上台的工人同志到后台做准备工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