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春放下心来。
他二弟做事虽然激进了点,但也不得不说,有时候也正因为他的激进,反而让一些事情迎刃而解。
就像是拆智力环,技巧拆除,远没有暴力拆除来得直接,快速。
顾长鸣重新将目光投向范老头,却见对方表面看着一副老实害怕的模样,就连眼神都表现得那么逼真,如果不是他早年曾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还真的就被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老农形象的范老头给骗了。
顾长鸣有着超强的嗅觉与直觉,而他通过这种嗅觉与直觉,避过很多次危险。
他道“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不需要理由。先杀了你,再慢慢找证据,我有的是时间门。”
范老头一张脸沉了下来,但没有说话。
顾长鸣回头对顾长春道“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位老实巴交的范老头,本名并不叫范老头,准确地说,他不姓范,甚至都不是中国人。
坂田杏一郎,坂田家族收养的弃儿,自小被家族送到中国满州国,进行汉化训练。供职于梅机关最高情报机关,代号猎鹰。十三岁,随中国母亲,从东北逃荒到重庆,娶妻田氏。”
随着顾长鸣的介绍,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范老头,此时脸色却铁青。
顾长鸣却似没有看到他铁青的脸色,接着道“十五岁进入典当行当学徒,后经朋友介绍进入洋行,成为售货员。明面上是一名老实巴交的洋行服务生,实际却是高级情报人员,以截取我军与重庆方面的最高机密。”
顾长春的脸色铁青,日本人
范明华却死死地盯着范老头,竟然是个特务还是日寇方面的情报人员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是不是母亲的死,与这位猎鹰有关
最震惊的,莫过于顾华。
有个间门谍父亲,和有个老农父亲那是不一样的。前者,几乎政治生涯到头了,哪怕他是清白的。后者,只要他有本事,有能力,再有人脉,就能走得更高。
他几乎同时喊了出来“爸,这不可能”
喊的是哪一个爸,只有他心里清楚。
顾长鸣看了他一眼,没有因为他这一声绝望般的喊声,而有所心动。
只是平静地看着范老头。
范老头一双眸子几乎滴出血来。
牙根几乎咬碎了去。
表面依然装得害怕,懵懂的样子,“长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农,这个姜泰坝的村民可以给我做证,我的老伴也能给我做证。”
“咔嚓”一声,顾长鸣已经打开了保险,“首先,更正一句,我们叫同志,而不是叫长官,解放都已经二十几年了,你这老农还不会叫这只怕是你下意识地叫法吧坂田先生”
范老头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在农村里生活了几十年,极少出得村子,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明歌嘲讽“你是山顶洞人吗,还几十年没出村子,你这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
顾长鸣道“我还在这里跟你废话,不是因为你隐藏得有多好,也不是我们没有证据,而是告诉外面的那位,跟她生活了三十年的丈夫,其实是个日本人。而她心心念念的儿子,为这个儿子不惜做出调换的,不知道那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这位坂田杏一郎先生跟别的女人生下的。”
“咣当”一声,有重物摔倒的声音。
所有人望了过去,是范老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