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瑥安闻言,戏精瘾再次上身,苦涩一笑,说道“刚刚话没说完,今年探花,他年初的时候,的确还是我的夫君。我们夫夫十数年,算是和睦,蔡夫人可以为我作证。你想想,他家中只有一年老的娘亲,没有进项,怎么供他读书全靠我下地种田、又靠祖传手艺当了木匠。如今他家中还有我亲手雕的千工床。后来因为千工床花费甚巨,遭到他娘亲的不喜,我才转为尝试雕刻随手可捡的桃核。可在他高中之后,他就不是我夫君了。”
“”忱素如皱眉瞪了卢瑥安一眼,说道“简直一派胡言,信口雌黄,还敢污蔑朝廷命官。算了,就此告别吧,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直接起身离座。
卢瑥安耸了耸肩。
他之所以提及到原身送给吴英祈的核雕,是因为,在原身的记忆中,这枚核雕,出现在忱素如的腰间。
但今日有所不同,忱素如除了头上金钗,没有其他佩戴任何饰物。那莲纹花丝金钗躲在黑发后面,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角。寻常人没有卢瑥安的眼力,一眼望过去,只会看到忱素如姿容甚美,不会关注到她头上金钗,身上又没有明显的饰品,看上去简朴非常。
话都说尽了,还卖了个惨,搬出了蔡夫人,忱素如不信,他也没有办法。不过,蔡夫人这个两年前的证人在,就算忱素如不信,只要让她娘亲忱夫人相信就行。
卢瑥安决心阻止这事,不让吴英祈攀上丞相府,便在蔡夫人耳边如此这般地耳语一番。
而在另一边,忱素如气跑了,她出门透了透气,之后才重新回到丞相夫人身边,稳住心神,没有把和卢瑥安的吵架内容宣之于口。
她自知失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谈及探花的婚配,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问心有愧,终究不好。
不过,当她的娘亲问起她为什么面色不佳时,忱素如还是含糊地说了“刚刚我想请卢大师为我哥雕官运亨通的核雕,谁知道他虽然手艺精湛,却信口开河,自卖自夸,又说全天下只有他一人会核雕,把文人学子的金榜题名归功于他的核雕上,狂妄自大,令人刮目相看。”
丞相夫人眨了两眼,拍了拍忱素如的手背,说道“他的确有功,回去再说。”
忱素如面露不忿,甚至觉得她娘亲都偏听偏信了。
晚上,忱家一家回到相府,忱素如自回房中歇息。而忱奕则携着他家夫人回到房里,屏退左右。烛火燃起,照得忱奕红光满面,那眼神儿,可谓兴致勃勃了。
忱夫人好奇道“夫君今儿撞见什么喜事”
忱奕捋了一把半白的胡须,嘴角绽开笑容“夫人,为夫有一件事拜托你。”
“嗯”
忱奕兴奋道“你今晚写个帖子,明日送到米老夫人手里,请米老夫人出面,提及圣上娶亲的事宜。今日,我竟然见到圣上与一面生的哥儿在桂花树下谈笑生风,实属罕见。我还远远地见到,那个哥儿曾娇羞地一低头。还有,圣上往日常穿玄衣,今日突然换了素白色的衣裳,款式方面与那位哥儿的一模一样”
忱夫人掩住了半张的唇,问道“竟然这样是真的会不会只是巧合”
“真的,这还不止,临回席前,圣上还提醒那位哥儿,他的发间有两片花瓣。试问圣上何曾在意过这样的事了圣上素来对婚事没有兴趣,可今日一见,必定有人选了。”忱奕说罢,又道“既然圣上难得心有人选,米老夫人也是圣上最敬重的,夫人明天就和米老夫人诉说一番,圣上的婚事,是国家大事。”
“米老夫人是太后的嫡妹,由她出面,最好不过了,”忱夫人点了点头,她回想了一下,问道“今天参加宴席的有好几位适婚哥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