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祁崇会觉得暖,所以明臻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玉手轻轻抓住了祁崇的衣襟,脸颊贴了祁崇的胸膛。
祁崇按住明臻的肩膀,不经意的扫过明臻湿润柔软的唇瓣。
明臻先前高兴了,有时会在祁崇脸上亲一口,只是祁崇不喜欢被旁人这般亲近,所以就拒绝,并严词警告明臻不许这般,无论对谁都不可以。
小姑娘被骂哭之后,便长了记性,好久不见祁崇,扑入祁崇的怀里,哪怕真的很思念,也仅仅用脸颊蹭蹭祁崇的衣领。
他指腹在明臻柔软脸颊上按了按,明臻觉得不舒服,低头埋在祁崇怀里,脸都不肯露。
温热的呼吸落在心口上。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不到卯时,李福就来叫祁崇起床了。
祁崇从床上下来,领口大敞,露出劲瘦且壁垒分明的胸腹,李福将衣物捧来,伺候着祁崇穿上,不经意往床上扫了一眼,望见一片墨发,李福以为自己眼睛瞎了,赶紧抬手揉一揉眼睛。
没有瞎。
明臻抓着枕头睡得正香,因为房间里有她,所以才多出这些甜美馥郁的香气。
李福犹犹豫豫的道:“那是明姑娘”
祁崇“嗯”了一声。
李福总有种养大的兔子突然让老虎一口吞掉的感觉。
但祁崇平静无澜,仍旧和往日一样镇定,李福也不好说什么。
教导明臻的话更不可能了。
明臻大概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孩子做什么都随心所欲,从来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讲一些规矩,讲什么男女有别,她压根听不进去。
说不定还听不怎么懂。
到时候如果她好奇的跑到祁崇面前去问
李福这颗脑袋别想要了,就算有十颗,也禁不住祁崇去砍,这位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如今,李福也不知道祁崇怎么想的,反正祁崇是殿下,他说了算。明臻说到底只是被这位关在笼子里的兔子。
哪怕这个笼子用纯金打造,用宝石镶嵌,最开心的都不是里面的兔子,兔子什么都不清楚,以为本来就该如此。
最开心的还是一边装饰兔笼,一边逗弄兔子的人。
纵然享有华美衣饰,精致饮食,辉煌金殿,说到底,只要处于被掌控的位置,都不是最快乐的那个人。
只有手握重权的才感到心旷神怡。哪怕祁崇平日不爱名贵精美的衣着,也不爱海错江瑶金齑玉鲙,但他掌控一切操控生死的愉悦,无人能体会。
李福作为帮贵人看兔子的下人,怎么好告诉这只兔子,贵人可能要吃你,把你清蒸红烧都有可能。
一旦告诉了,兔子开了窍,被清蒸红烧的可能就是李福了。
此时此刻不得不谴责祁崇一下了,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了,他居然啃窝边的小嫩草。
祁崇练剑回来更衣,天色已经大亮了。等下还要用早膳,祁崇白天需要出去,晚上还有酒宴,觥筹交错,等回来时又是深夜。
到时候明臻又该睡着了。
祁崇淡淡的道:“去把阿臻叫醒。”
李福一脸为难:“明姑娘平常都要半个时辰后再醒,她起得晚。”
而且明臻有起床气呀。
平白无故被人叫起来,打扰一清晨的好梦,这事儿到谁头上,都会觉得不开心。
“叫她起来用早膳。”祁崇道,“莫要一直赖在孤的床上。”
李福心里嘀咕,都赖了一晚上,还怕再多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