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看到明义雄,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的明臻。
倘若明义雄知晓自己拐走了他的小女儿,肯定又要换个态度。
祁崇性情本就阴暗难当,听了明义雄的话,他玩味一笑:“一桩小事而已,人人皆可处理,明大人莫要抬举孤王。”
这是皇帝前些天的原话。
明义雄脸色凝重,抬头看看上方的皇帝。之后犹豫再三,又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这桩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祁崇只在心头又加了一账记上。等到立夏的时候,祁崇身上的伤势也完全好了。
这一期间,北境漓王与西夏皇子都来了凌朝都城。北境与凌朝一直交好,几十年来都未起冲突,西夏前两年刚和凌朝打过仗,最后落得割地求饶,每年向凌朝进贡。
这日祁崇无事,在秦王府中。
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祁崇的房中,这名男子身形消瘦,看着倒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祁崇手中握着一卷书,听这男子在下方说了半晌“殿下,漓王有心与您结交,臣下打听过,漓王在漓地颇受臣民欢迎,这次来凌朝,他还特意给您备了大礼。”
明臻在祁崇身旁蜷缩着午睡,祁崇放下手中书卷,抓了她一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听了男子的话,他淡淡的道“哦”
男子名叫邵康,是鸿胪寺少卿。
邵康道“您若感兴趣,三日之后,臣下在春风楼为您引见漓王。”
他看不到秦王殿下的真容,邵康面前的玉石屏风上绘着雨打残荷,房间内是淡淡的药香混着龙涎香,隐隐约约又透着几分雍容华贵的牡丹香气来。
祁崇轻笑一声“那就劳烦邵卿。”
邵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面对祁崇这名年岁不大的王爷时,竟比面对那些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都要有压迫感。
当面说话时,祁崇完全喜怒不形于色,自己什么个神情,却被对方尽收眼帘。
原以为隔了屏风谈话,看不到祁崇威严的目光,自己会舒服一点儿,但祁崇语调冷淡,说一句话吊人半天,害得邵康提心吊胆,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从房里出来之后,邵康看到李福,虽然瞧不上阉臣,但李福在祁崇跟前很得脸,邵康哪怕是五品的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拱了拱手“李公公。”
李福抬眼瞧了眼,点了点头,只说了句“邵大人好”,便匆匆提着食盒往秦王的住处去。
看到李福脚步未停,邵康脸色瞬间铁青,带着身后随从往外走去。
等出了王府大门,邵康才道“狗仗人势。”
他身后的随从赶紧道“大人莫气,李福公公在京城颇有名气,旁人都知道,他是一贯的狗眼看人低,一个狗奴才罢了。”
这边李福进了秦王的住处,将食盒中的点心一一拿了出来,他松了一口气“御膳房的茂德全刚做的,都还热着,下面的人一路从宫里送来,就为让明姑娘吃一口新鲜。”
明臻恰恰好刚醒,她还有些迷瞪,平躺在榻上,长发垂在了枕上,略有些起床气,所以哼哼唧唧的翻过身去,像条虫子一样钻进了祁崇散在一旁的外衣里,小小的身体拱了拱,衣服盖住头,谁也不愿意理会。
祁崇捏住她的后颈“起来,已经寅时了。”
明臻这才揉揉眼睛。
李福服侍着明臻用清茶漱口,之后亲自端了牛乳茶,送到明臻的嘴边,明臻恹恹的尝了一口。祁崇道“下去罢。她今天胃口不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