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家酒店, 优雅安静, 厅里有钢琴弹奏,服务生的声音被压低了, 钢琴音像溪水一样缓缓流淌开来。
言慎摁着额角,本是说“去吃个饭吧, 聊一聊。“
言嘉许谢绝了, 坐在副驾驶并未回头, 只是笑着淡声道“别了, 我怀疑你对着我吃不下。”那就别浪费食物了。
到底是父子, 尽管从小未生活在一起,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会遗传的。言慎活了这么久, 知道言嘉许的德行,哼笑一声道“是你看着我, 吃不下吧。”
言嘉许没再有耐心回答,是默认了。司机在前头, 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平心而论, 言慎对这个儿子, 没有多大的感情,那种父子之爱,在他这儿是不存在的。要说实在有什么牵绊的话, 那就是言嘉许是他唯一的儿子, 自己的一切将来都得给他继承, 还有, 几十年以后,他坟头上的草需要言嘉许来拔一拔。如果他心情好的话,能给他摆上一束小菊花当然,言总对这些不在意。
人活不过百年,也不相信来世因果,及时行乐就好。
因此,言慎对言嘉许没有过多的要求。他们的相处就像普通的同事,或者言总高傲一点的话,把言嘉许当下属对待。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言慎靠坐在沙发里,对面言嘉许又把他黑重的笔记本电脑摆上来,掀开后噼里啪啦的操作着
很快笔电没电了,他自己带了数据线,但是没有插头,于是向服务生道“麻烦,给我拿一个xx型号的充电器。”他的态度礼貌又谦逊,还笑着,有些坏,但露出好看的单边酒窝。
女侍者脸色微红,道“请您稍等。”
很明显,现在言嘉许甚至没有把他当成一个该尊敬的长辈或者上司。
对服务生都比对他有礼貌。
言慎开口问“你就这半个小时跟我说话的时间,也抽不出来么”此刻的言嘉许皱着眉,手里的笔写写画画的,各种忙碌,跟他公司里的工程师一样,忙碌,且烦躁。
被斥责的人面无表情,“随和”道“手里这点活儿没弄完,今天也不想熬夜,你有事就直接说,我能听得见。”
言慎火气蹭蹭地往上涨,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还好理智压过了暴躁。
言嘉许即使没做什么,只是穿着普通品牌的黑色t恤,牛仔裤,白色的外套跟那一摞书团在一起,被他丢在沙发上,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么灰头土脸的做事情。但骨子里的狂傲也是收敛不住的,有股痞痞的拽劲儿。
言慎经常要反应个两三秒,才能意识到哦,这是我的儿子。
他思忖着开口,“昨晚的事情是个失误,我没管住夏萌。她最近的状态不好,不是跑到家里才闹的。”
言嘉许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言慎“她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跟我闹。”他看着言嘉许的表情,“但是我不会再要孩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少琳也是。我们的一切财产也不会捐出去,将来都会给你。这一点你放心。”意思是,我钱都给你,别想太多了。
言嘉许丢了一直把玩着的黑色水笔,懒懒一笑,仰靠进沙发里,抬眉看他“你今儿来是想跟我保证遗产分配的情况么”
这话挺欠揍的,言慎并未不悦,默认了。
言嘉许眼神略略的扫在言慎的脸上,吊儿郎当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这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把钱打我卡里了,我卡号你知道的。”
“”言慎“言嘉许”浑厚的男音,参杂着满满的怒气。
言嘉许这才直了下后背,手肘抵在桌边,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