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抱了阿昭在怀里,道“跑来跑去的,一头的汗,像什么样子不说文静些,举止也要有度”
阿昭扭过头,不听他啰嗦,哼一声“你不去算了,我跟娘亲两个人去。”说着便要从陆慎怀里跳下来。
陆慎抱着她往桥那边去,在林容面前站定,吩咐左右侍候的宫人“取了帕子来。”
这话自然是说给林容听的,对她讲,她那里肯理陆慎,便只好吩咐宫人了。
林容从袖子里取了手绢,替阿昭擦了额头的热汗,又去摸她的后背,果然湿了一片“先回去把衣裳换了。”
阿昭嘟着嘴不肯,就怕耽误了去瞧花灯“不用换,我不冷的。”见林容不肯,又去求陆慎“阿爹”
这样的痴态,在父母眼里,自然无比可爱,纵使林容不待见陆慎,也不由得浮出笑意来。
陆慎瞧了瞧在怀里撒娇的女儿,又去瞧眼角带笑的林容,低声叹“我可做不了你娘的主。”
林容只作未闻,伸手去抱阿昭“走吧,很快的。”
这边蒋敏行已行到对岸,距离反近了些,坐在船上,听见笑声,忽转头,便瞧见垂柳下三人,好一派天伦之乐。他默不住声,直到回了府,这才缓过神儿来。
这边阿昭终是明白,求谁也是无用的,叫林容捉了去,不止换了身衣裳,又命人提了水来,替她沐浴过,直到夕阳西斜,天气不太热时,这才登船启程。
花灯自然不时时时都能瞧的,不年不节,便是江州也没有灯会。倒是旁边有一县里,供奉了白仙娘娘,五月正是她的诞辰,自一十日起,每日都有灯会,直到六月初一才结束。
阿昭窝在林容怀里,小声道“肯定都没有了”
林容只轻轻摇着扇子“有的,那灯要天黑时才好看呢,去早了反而不美。”
阿昭哼哼唧唧,把一旁的扇子递给陆慎“阿爹,好热,快扇扇。”
陆慎坐在一旁,果接了扇子,慢慢替母女一人扇风,不一会儿,阿昭便睡了过去。
林容止住,转头低声对陆慎道“行了,别扇了。”
陆慎应了一声好,果停了下来,也并无旁话,拾了卷书,移在灯下,一时,仿佛入了神儿似的。
一时船舱内静了下来,只闻船桨划过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沿江两岸渐渐有了灯船,连岸边的柳树也叫系上了彩灯,或彩扎的、或绢布编结、或竹编的,细细望去,竟然还有纱绫羽毛、玻璃贝壳装饰的,一派灯火辉煌、火树银花。
林容两年前曾来过一次,那时候只不过竹灯彩扎的而已,倒是不及今年的盛大,她一时瞧呆住了。不知过了多久,阿昭叫外头喧闹吵醒,从林容怀里爬起来“到了吗”
林容摸摸她的头,道“到了”
阿昭闻言立时精神起来,冲着陆慎伸手“阿爹,快,咱们上去逛,不然要被人收起来了。”
陆慎只得放了书,吩咐外边的人“靠岸吧”阿昭叫陆慎抱在怀里,一面去伸手去拉林容“娘亲,你快来,前面有兔子灯呢。”
陆慎不欲惊扰百姓,并不令人清街开道,只令随侍的侍卫隐在一旁,只抱了阿昭上岸。街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几乎都是远近闻名而来,瞧花灯的百姓,林容几乎寸步难行,忽地有小孩儿奔跑而来,撞得她趔趔趄趄。
陆慎忙环腰揽住她,一手抱着阿昭,一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