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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1/3)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变呢这话叫陆慎说出来,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只可惜,林容对改变别人没有兴趣,更没有信心。妄图改变一个成年人既定的三观跟性格,在林容的眼里,那是一件既无聊又无知的事。

    林容抽回手来,淡淡道:“总之,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陆慎并听不进去,复紧紧握住林容的手,道:“可是,我想说的话,还一句都没有来得及说。”

    “你出事之前,我写了信与你,只要你肯回来,那么我告诉自己,以前的事不必再追究了。你接了信,说要回来,可我却接到你沉船的消息。你出事以来,这三年我没有一日不在痛恨自己。午夜梦回,我时常在想,倘若强留你在身边,不逐你回江州,便是叫你恨我,也不会徒生变故,叫你葬身江底。倘若我不勉强你生阿昭,你是不是还待在雍州,等我去接你。只是,老天到底待我不薄,叫我知道,你还活着。”

    他伸手去抚林容的眉梢,轻轻划过:“你还活着,还能对我笑,跟我说话,那么,其余的事便全无紧要了。”

    说着他顿了顿:“可是,我终究是贪心。我从前待你阴晴喜怒无定,无非无非是恨你心里没有我,恨你半点不把我放在心上,恨你半点不肯回应我。床笫恩爱缠绵,你只觉得厌烦,冷落你,离弃你,你也并不在意,反觉得自在。十一,我不甘心。”

    他说着慢慢滑到林容胸前,按着心口:“不管你是崔筠也好,林容也罢,我只要你的心。”

    林容双眸微睁,稍显惊讶,似有些不可置信,那支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心口,仿佛能听见自己沉沉的心跳,半晌默默不语,道:“你的确太贪心,这世上的事,未必事事叫你如愿的”

    话未说完,便叫陆慎打断,握住林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这些话,你不要同我说,同这颗心说。”

    陆慎望着林容一字一句的道:“我可以等,人心换人心,你的心冷了,我可以捂热,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林容偏头,她忽然很想告诉他,她的心从来没有热过,何来的冷

    林容已经无谈性,只觉得困,打了个哈欠,见他仍旧坐在床边,不肯离去,又怕他犯浑,像哄阿昭似的哄他:“那好吧,你出去等吧,我困了,要睡了。”说罢,便掩了帐子,吹灭灯烛,独留陆慎一人坐在床沿上。

    不知坐了多久,只闻得夏日寂静的虫鸣蛙声,那风也渐渐止住,陆慎叹息,只得往外间来。这时夜已经很深了,烛灯具灭,窗外只几颗疏星,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恍惚地迈过门槛,不知碰落了什么东西,砸在脚面上,又痛又麻,也并不敢出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这才一脚轻一脚重的往外走。

    外间有个小小的美人榻,陆慎身量颇长,压根不能躺下,只半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终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良久,忽听见里面女儿的声音,又隐隐有烛光传来,他起身端了杯水进去,见林容正一面替阿昭擦汗,一面轻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阿昭仍旧闭着眼,似还在睡梦之中,只小声地哼哼唧唧,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陆慎立在那里,默默把水递了过去,道:“她这是渴了,喂点水就好。”

    林容接过来,小心喂了半杯水,果见阿昭止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林容瞧了瞧墙角的水漏,见还有一个多时辰便天明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并不好,叫阿昭方才一闹,这时已经没了睡意,索性把枕下的书拾起来,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陆慎并不肯走,坐在那里,过得好一会儿,忽问道:“江东子弟多才俊,词林之盛,首推湖州蒋氏,蒋太傅又是文坛耄耋,此番巡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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