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端着碗药进来,坐在床沿边,见林容正默默流泪,伸手去抚,叫她打开来,道:“我不是不让你喝,只你在雪地里冻着了,身子不好,这避子汤毒性又大。这世上避孕的法子又不止这一个,就算你不信我,铁了心要喝,明儿叫大夫来把脉,斟酌了方子才行。”
林容冷冷望着他:“你现在又知道这避子汤毒性大了”
这便是说的江州的事了,陆慎理亏,又见她语气松软了些,笑笑:“这避子汤,想来谁吃都是一样。不如我吃了,你便不用吃。”说着当真皱着眉头,喝了一大口。”
林容颓然地望着陆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像一团棉花一样弹回来,他自己不生气倒也罢了,叫你办不成任何事,悻悻然躺下,不肯再跟他啰嗦:“睡吧,我困了”
罗帐重新放下,陆慎一只手搭在那小女子的纤腰上,渐渐只听得外间的风雪呼号声,室内烛花噼里啪啦作响,更觉得静谧起来,半晌,忽听得她低声唤自己名字:“陆慎”
他喉结滚动,应了一声:“嗯”
那女子却不再言语,又不知过了许久,陆慎半睡半醒,朦朦胧胧听见她小声叹气:“陆慎,我难受”
那声音灰茫茫地,叫陆慎听得心里发慌,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半晌,道:“我知道你喜欢名山大川,等日后平定了天下,政事闲暇时,我带你去瞧泰山的云雾、峨嵋山的半轮秋月,去瞧江南春水绿,瞧银涛无际的钱塘江”
林容静静听着,末了发问:“能不能我一个人先去”
陆慎抿着唇,终是没有言语,良久,闻听得那小女子长长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