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完全叫林容给饶进去了,心里只顾着为县主转变心意欢喜,连连点头“是,还是咱们江州的人得用,雍地的人护卫,总是不方便。奴婢这就出去联系,县主放心,也有五六十人,有的充作陪嫁的仆奴、工匠,有的充做行走的商人,护送咱们去徐州,已经是足够的。”
过得一二日,等陆慎不在节度使府邸了,就出发去徐州。林容手旁放着一张地图,去徐州,从水路去,必定过千荡崖。师兄啊师兄,你可一定要在那儿啊
如此安排妥当,只等着哪一日陆慎外出巡视军营,只一连等了三日,都不见他出城去。
这日夜深了些,林容心里发急,也并不敢睡,命丫头们没差事的歇了,不必全熬着等人。一人静静坐在灯下,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青色飞虫,绕着琉璃灯罩,林容时不时摇摇团扇,免得它飞进灯罩里去。
不知什么时辰了,听见大门处婆子开门声,林容立刻站起来,迎到门口,见陆慎大步而来,心慢慢沉下去,见曲嬷嬷在旁,顿了顿,脸上犹浅笑着迎了上去,福身“君侯”
陆慎只嗯了一声,便跨步过去,沐浴过了,见林容低头站在床边,道“安置吧。”
林容躺在里侧,见陆慎并没有别的动作,大松了一口气。
不多会儿,屋外万籁俱寂,只听偶尔虫鸣之声,陆慎呼吸匀称,林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微微叹了口气,翻身往里对着墙,望着锦帐上的流苏发愣。
蓦地,陆慎转过身子,一只手仿佛不经意间搭在林容腰间,在鬓发间低语,那呼吸声几乎贴在耳边“你那日怎么到那小阁楼去了,那处本没打理的”
林容屏住呼吸,喉咙发紧“我我走错了路”
一面掀开绫被,问“怎么就走错了路那处小阁楼得特地撑船去才到得了”一面又问“白日叫人来问过了,你院里的一个小丫头说,你小日子已经干净了今儿还吃了冰”
林容闻言,闭上眼睛,不肯答话,重重掐着自己手臂内侧,
陆慎见她不敢睁眼也不肯答话,手上渐渐用力,又问:“我瞧着你那日倒还好,怎么晚间上药的时候倒”
话未说完,他手腕一转,便把那妇人带到自己怀里,忽忆起那夜这妇人的香甜滋味,去捏她下巴,却触摸到一片冰凉的泪水。
陆慎脑子里轰的一声,立刻坐起身子来,犹不可置信“你不愿意”从前纵使这妇人口口声声说不愿意,但陆慎却觉得那不过是这妇人羞涩小意罢了,心里又怕他,并不觉得为真,反觉得颇有情趣。
说罢,陆慎见那妇人亦随之起来,坐在枕榻上,绿鬓低垂,眉尖微蹙,眸如秋水,香腮旁两团轻红,只默默流泪不语。
林容抬眼,见陆慎脸色已极为难看,她慢慢剥去自己身上的小衫,露出一片光洁来,轻起朱唇“贱妾唯有此残躯,不能报君侯恩德万一。只求君侯念在妾身今日,他日能留崔氏一门性命,妾身必定感念不尽。”
只是嘴上说着愿意,那泪却流得更凶了。
陆慎默默瞧了她半晌,终是披衣而起,推门而去。
林容坐在床上,见大腿上那块儿嫩肉,几乎叫自己给捏紫了,长长吁了一口气,过得一会儿,听见翠禽进来“主子,君侯怎么走了出门口的时候,还踹了沉砚一脚。”
林容穿上衣衫,从锦帐里露出个头来“真的走了”
翠禽点点头“走了”
林容无声地笑着,偏头倒在床上,乐了一会儿,闻见那鸳鸯枕上沾着陆慎身上百濯香的味道,越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