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漫漫的长眠之后,太乙的力量竟然用在了这种地方。太乙你是我们之中最傲慢的人了,你若醒来看到这些不入流的力量,一定会觉得被冒犯了吧。”
他说,口气带着一丝调侃,一丝轻快。
只是很快的,他的语气又低沉了下来。
“是我又糊涂了。真奇怪啊,我们约好了一起长眠,一起醒来,一起重新夺回我们的世界,可是为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了呢”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整条通道的光芒在瞬间暗淡了下去。
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感情,只是单纯地感叹而已,然而周围空间的震动却暴露了一些他真正的情绪,那种压抑隐晦的愤怒让空间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了。
随着他的走过,整条通道在他的背后缓缓地崩塌。
这条通道本来就是已经崩塌的,只是因为他的意志,所以这里的时光回溯了。
通道的尽头,厚重的玄铁之门在披着猩红斗篷的人面前自动地向两边滑开。沉重的铁门打开之后,潮湿寒冷的空气涌了进来,风声呼啸。
他走了进去。
这里面同叶秋生他们当初来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这地脉垂直撕裂的口子里,深黑的岩层依旧,黑水挟裹着冲毁一切的气势汹涌而流,万千的水花破碎碰撞,水声隆隆,如同浩大的奏乐。耸立着青铜圜土的孤岛依旧被铁索锁着沉在那滔滔的黑水之中。
然而,有一把剑的虚影悬浮在黑水之上,那把剑就像钉住诸天的长锚,将那座青铜圜土钉住在水中。
猩红的长袍翻卷着,神秘人站在悬崖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黑水之中的那柄剑。
而在他到来之前,一直静默悬浮的剑此时震动起来,狂风瞬间在这个巨大的地底空间中席卷了起来,从头顶上也传来也无数骨头碰撞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真可笑。”
神秘人披着的猩红长袍上,诸天星辰的光芒流水一般地波动起来。
剑鸣声,风声,水声,头顶万千白骨碰撞的声音这一切的声音都被神秘人不算高的轻笑所压制着,他的声音里带着那种古老而又无比伟大的威严和力量,响起的时候,空间之中的一切都成为了他的陪衬。
“窃夺了我们的力量,然后用来对抗我们,这些无耻的窃贼啊”
他的声音平稳,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猛然地拔高。
声音之中的暴怒再也压制不住地倾泻而出,在那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变得狂暴起来了,黑水汹涌着翻卷着卷起数百丈高的巨浪,横贯空中的铁索全部都碰撞起来,四面坚硬的岩石都颤动起来,簌簌地滚落着大块大块的巨石,头顶上的白骨不再碰撞。
时间也好,空间也好,在这一刻都在颤栗着。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因为它们的君王它们的主宰者的愤怒而颤栗。
“喧哗。”
神秘人说,声音淡漠。
风声在瞬间停息了,铁索静静地横贯于空中,黑色的江水停止了流动,岩石不再震动,一切重新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这才是真正的威严。
帝令西流,河不敢东。
哪怕震怒的是他,斥责喧哗的是他,反复的,喜怒无常的都是他。他的意志就是这空间之间唯一的法则。黑水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然而巨龙在披着猩红长袍的人面前,匍匐如同蝼蚁。
“太暗了。”
没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