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儿自打在秦氏那里闹过之后便乖了, 启蒙的时候,很是规矩, 先生教什么,他就学什么。
红豆说孩子骨头嫩,还没长好, 倒不用急着学握笔写字, 傅慎时认同,言哥儿眼下便只学些规矩, 或是随意地画一画东西。
言哥儿虽然乖了, 可喜欢扒拉东西的习惯还没改, 他对父母书房十分好奇, 不知道从那儿把傅慎时收藏的迷宫图给找了出来, 一并找出来的还有一个丑丑的鸳鸯荷包。
言哥儿两只手,一只手拿着迷宫图,一只手抓着荷包,迈着小腿, 扬着小胳膊往父母房里跑, 好奇地问两人“爹,娘, 这是什么呀这荷包谁绣的, 好丑”
傅慎时和红豆俩人瞧见东西都愣了。
红豆一眼就认出来了,老天爷啊, 那个陈旧几乎褪色的荷包, 不是她十几年前第一次绣的嘛她隐约记得, 当初好想被傅慎时拿去处理掉了啊,怎么还在啊
她狐疑地看了傅慎时一眼,某人老脸一红,除了胡茬青黑,脸上没有一块白的地方。
傅慎时轻咳两声,厉色对言哥儿道“谁准你乱动我的东西了”
言哥儿捏着东西,委屈巴巴地道“爹不是说过,别处不能乱动,书房里却任儿子使用吗”
傅慎时一把夺过荷包,塞进怀里,道“今日学完了”
言哥儿点点头,拿着迷宫问“这是什么图腾儿子怎么从未见过”
傅慎时把人抱到腿上,拿过迷宫平铺在桌上,将红豆曾今告诉他的玩法,教给了言哥儿。
言哥儿乍见新鲜玩意,欢喜得不得了,撅着小屁股,趴在桌上,用手指头指着,耐心地找出口。
他手里的这个,是红豆最初画给傅慎时的,难度依次递增。他轻松地过了第一个,随即兴致勃勃地玩后面的两个,不到半个时辰,接连取胜,兴趣十足。
傅慎时难得笑道“倒是不错,有几分为父的脑子。”
红豆眼里含着笑意,托腮盯着傅慎时的胸口看那么丑的荷包,他竟藏了那么久,言哥儿不找出来,她这么些年都不知道。
要知道那时候她和他才到什么程度,傅慎时竟然就有私心了,可见她魅力之大,早早就俘获了他
傅慎时佯装没瞧见,抱着言哥儿问“可还要玩”
言哥儿道“要要要”
傅慎时放下他,道“我去拿,你待着。”
红豆道“你再拿一份纸笔来,我给他画现成的。”
言哥儿立刻溜到红豆跟前,仰着脸问“娘,这都是你画的啊”
红豆捏了下言哥儿肉嘟嘟的脸颊,道“是啊,是当年娘为了哄你爹开心,画给他玩的,现在轮到你继承了。”
言哥儿听见傅慎时走远了,赖在红豆怀里,悄声道“娘,爹还要你哄啊儿子瞧着平日里,好像都是爹爹哄您呢”
红豆哈哈一笑,道“这就叫礼尚往来呗”
言哥儿挠头,陡然学了个新词,似乎觉得用法不对。
傅慎时从书房里将东西都拿了过来,他一股脑放在桌上,言哥儿馋虫似的扑上去,找迷宫玩,结果那些个太难,他找不到出口,红豆给他现画了几个稍微容易些的,他玩得不亦乐乎。
夫妻二人仔细观察言哥儿玩迷宫用的方法,两人都给出了一些建议,因两人表述十分直白清晰,言哥儿大概都能听懂,他略反应了一会儿,便用父母教的方法,解决了其中一幅略难的迷宫。
红豆双目一亮,有些惊喜,揉了揉言哥儿的脑袋道“你这脑瓜子长得平平无奇,倒还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