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听闻于大娘找来家里,夫子还当于大娘是来认错道歉的,摆足了架子就等着于大娘多说几句软话,他便高抬贵手,此事作罢。
然而,夫子万万没有料到,于大娘竟然是为了讨回于大宝的束脩。
“我家大宝只在夫子这儿学了两个月,却交了足足一年的束脩。这多出来的十个月,是不是该退给咱们于家”于大娘有话说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夫子脸色铁青的看着于大娘,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这是于书楷的意思”
“我家老四这跟我家老四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我家大宝的束脩,夫子扯我家老四做什么”神色古怪的看着夫子,于大娘诧异道。
在于大娘心里,虽然眼前这位夫子确实不怎么喜欢他们家老四,还在背地里说了他们家老四的坏话,可他们家老四并未记仇,在考过县试之后还特意毕恭毕敬的送了很多谢礼来给夫子,面子功夫做足。
而之后于书楷直接去了镇上新拜了其他夫子,跟眼前这位夫子自然就再无更多的交集,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好聚好散。
此刻她明明说的是于大宝的事,跟于书楷毫无半点关系才对啊
夫子却并不这般认为。在他心里,于大宝会被送去镇上另拜夫子,肯定不是于大娘的主意,而是于书楷的决定。
换而言之,于书楷摆明了就是成心跟他作对,他又岂能不气
“也罢,既然你们于家执意如此,老夫便也不强求了。”摆摆手,夫子冷着脸交代家人将于大宝多出十个月的束脩还给了于大娘。
于大娘自然看得出来,夫子并不高兴,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反正银钱她已经讨要回来,自家也没吃亏。
不过从第二日开始,上米村便又一次热闹了起来。乡亲们言语间提及的,正是于大娘找夫子讨回于大宝束脩的事情。
“听说昨个夜里夫子直接被气病了呢这于家人也真是的,简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么”
“夫子真的病了好歹于家老四也是跟着夫子学了这么多年,才得以考过县试的。他们于家人怎么这样啊,未免太过分了吧”
“哎,说来说去最可怜的还是咱们家孩子。考过县试的是于家老四,又不是咱们家孩子。夫子这一病,于家老四自己不受影响,咱们家孩子却是没法去私塾了。”
“私塾今日临时放了假,也没通知什么时候才能接着上课。于家可真是害人不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咱们才是无辜被牵连,倒霉透顶了。”
有人叽叽喳喳的指责于家人,自然也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于大宝本来就只在夫子这儿上了两个月,凭什么不能要回剩下十个月的束脩换了你们,你们乐意”
“于大宝又不是自己不愿意在咱们村的私塾读书,明明是夫子把他赶回家的。怎么,难不成于大宝以后都不能拜其他夫子读书识字了”
“就是、就是。好端端的,夫子为什么要把大宝那孩子赶出私塾还不是因为于家四小子考过县试就没再继续跟着他读书,而是去了镇上照我看啊,夫子才是真的小肚鸡肠。”
“大人的事情,大人之间解决就行了,怎么还牵扯到孩子的身上了直接把孩子赶出私塾,这不是成心耽误孩子的前程么”
“这也就是咱家没那么多的银钱,要不然我也愿意把我家孩子送去镇上读书识字。要知道这次县试的头名就是于家四小子现如今的同窗呢那位周夫子的才学才是真的好,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真的假的于家老四的新夫子这么厉害县试头名都是那位新夫子教出来的那于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