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于大娘带着于大嫂三妯娌从上米村闹到下米村,夫子在下学回到家后才得知,原来于家和王家娶错了新娘子。
彼时夫子是松了一口气的。那许家姐姐本就更适合王锦言,两人得以结为良缘倒也般配。而许家妹妹嫁给于书楷,亦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处,毕竟于家比王家更加宽裕,嫁进于家至少不会吃苦。
按着夫子所想,这才是回归正位,各得其所,谁也没有吃亏。
只是,在见过许家姐妹本人之后,夫子又有些不确定了。
许如心来过私塾两次,给夫子留下的印象除了哭哭啼啼和娇柔做作,再无其他。反倒是时常来私塾给于书楷送饭的许小芽,夫子越看越顺眼,深觉更适合安心过日子。
早知道许家妹妹才是真正贤良淑德的那一位,夫子在刚一得知于王两家娶错新娘子的那一日,就会找上王锦言的。
现下却是悔之晚矣。只要于书楷揪着不放,王锦言这一辈子都得背负上贪他人彩礼钱的恶名,怕是再也洗不清了。
如此想着,夫子这一整日的情绪都不是很高,连惯常对学子们的训斥也少了。
于书楷并不在意夫子对他的印象和观感。这些年没有夫子的严厉管教,他过的自由自在,很是轻松。
再者说,来年二月和四月,如若他运气不错,接连考过县试和府试,日后便也无需来夫子这里进学。
是以夫子现下对他的喜恶,完全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他只需要踏踏实实熬到年假的到来就行了。
对比于书楷的坦然自若,王锦言这一日过的甚是煎熬。
哦,也不单单是这一日,应该说从这日开始直到年假到来,王锦言都没能缓过来,彻底被满是负面和压抑的黑暗阴影笼罩住了。
眼瞅着再这样下去,王锦言就真的要毁了,夫子终归还是没忍心袖手旁观,选在腊月二十九这日,单独将王锦言留了下来。
“于兄,你说夫子是不是又要悄悄给那位开小灶了”跟于书楷相熟的学子撇撇嘴,很是不满意的嘀咕道。
“又不是头一回的事了,你到现下还介意呢”诧异的看了一眼对方,于书楷的语气很是不以为意。
“以前当然是不介意,可咱们二月就要去考县试,夫子即便要叮嘱和交代,难道不该把咱们都算上我就觉得夫子一门心思就只想着让王锦言考过县试,根本没把咱们其他学子放在心上。”寒窗苦读数载,哪怕他们的功课确实比不上王锦言,夫子也不能在临近科考的时候区别待遇啊如此一来,谁能甘心谁又能服气
“这种事你就算再生气也没用。”于书楷倒没有不甘心,也没有不服气,他自己其实挺平常心的。不过看同窗实在气的不行,他干脆帮忙出起了坏点子,“实在不行,你折回去听听夫子都私下里跟那谁说了些什么”
“我才不干呢他本来就不是真心想说给我听,我即便真的折回去了,等着我的肯定也是一顿斥责。算了算了,我先回家了,年后见。”冲着于书楷挥挥手,同窗气呼呼的走远了。
于书楷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回自家。
听说今日他娘亲
自出马,带着他娘子去镇上办年货了。就是不知道,他娘子有没有给自己买点东西
肯定没有。就他家娘子那只知道为别人着想的实诚性子,还是得等他考完县试准备去五水县参加府试的时候,再带点什么好东西回来。
那么,他到时候该给他娘子买点什么才好呢胭脂水粉他娘子根本用不上,也不喜欢用。那就衣裙和首饰感觉他娘子也不会特别欣喜
“老四回来了。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