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冲祁幼安翻了个白眼,“混蛋,你少幸灾乐祸,两个月前,你比明姐姐还惨呢,那个谁你们东启那个皇女,都穿着孝衣上门了哈哈。”
祁幼安笑不出来了,“如果我说她不是上门吊唁我你信吗”
“说实话,我不信”
裘袅袅话音未落,忽然瞧见床上的明韶华身子向前一倾,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顿时顾不得跟祁幼安贫嘴了,快步上前扶住她,“明姐姐,你还好吗”
明韶华轻轻嗯了声,睁开眼看着她,“袅袅,别担心,我没事。”
她并非说谎,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由内到外迎来久违的轻松,尤其是在这一口毒血吐出后,整个人好像脱去了长久背负在身上压得她难以喘息的笨重躯壳,也好似回到了年少时精力充沛焕发生机的时候。
她眸光温润如玉,点缀着细碎的喜悦。
裘袅袅也开心,用手帕细细擦着她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是少见的温柔。
祁幼安从含情脉脉相对的两人身上移开视线,走出去唤下人进来打扫沾染污血的地面。
宋泽兰则来到桌前坐下,悠然自得斟了两杯花茶,自己捧起一杯小口品着,待祁幼安进来,便将另一杯推给她,“安安,坐下等我一会儿。”
“媳妇儿,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
祁幼安捧着手中,低头嗅了嗅扑鼻的清淡花香,而后便一饮而尽。
宋泽兰抿唇一笑,笑容里透着不易察觉的促狭,抬起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了一杯,“刚知道的。”
媳妇儿的从容雅致祁幼安深知自己学不来,却也不觉羞臊,管它什么茶,在她看来能解渴才是好的。
她端起茶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才嘿嘿笑着举起空杯伸到宋泽兰面前,“媳妇儿,再来一杯。”
“好。”
宋泽兰依言又给她倒了一杯,想了想,把茶壶也放到了她跟前,“安安,你慢慢喝,我喝完手里这杯就该给明小姐取针了。”
取下银针,也就是意味着折磨明韶华多年的毒祛除干净了。
裘袅袅听了这话,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兴。她已经等不及,欣喜地催促,“宋大夫,你快些喝或者先给明姐姐拔针也行啊,茶凉了我再帮你泡”
“蠢,”不等宋泽兰开口,祁幼安就嫌弃道“这都不懂现在拔了,说不得明天她还得被我媳妇儿扎成刺猬呢。”
正在兴头上的裘袅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自顾自用殷切的眼神注视着宋泽兰。
宋泽兰微微摇头,“再等一会儿。
”
裘袅袅可以把祁幼安的话当放屁,却不敢不听她1313,一瞬就泄气了,“哦,好吧。”
“袅袅,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前面艰难痛苦已经度过,眼下便算不得什么了。”
宋泽兰抿了口茶,神色沉静,她见过太多比明韶华还要凄惨痛苦数倍的病人,深知自己作为大夫,可以心怀悲悯,但绝不能一时心软,心软是行医大忌,有些时候,反而会害了病人。
下人将地面收拾干净退出去,宋泽兰同时也饮下最后一口茶,将杯子放下,站起身朝着明韶华走去。
“媳妇儿,要帮忙吗”
祁幼安忙不迭跟上,裘袅袅紧随其后,宋泽兰微微摇头,“安安,你出去吧,袅袅留下就行。”
“”
祁幼安默默走出内室,又走到外面的院子里,一会儿仰头看天,一会儿蹲在角落里欺负蚂蚁,百般无聊,足足等了小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