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清晨,月老祠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桃花盛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染红清白的月色。
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手握着桃花枝,坐在一棵桃花树下,懒懒地翻看一卷古籍,香炉中升起袅袅清烟,看上去自在又闲适。
然而现实是,封徵雪一宿没睡。
倒不是没有困意,而是根本睡不着一点。
今天是蔺司沉昏迷的第四天,封徵雪自己的日子也越过越糊涂。
自从系统大清查以来,封徵雪便带着蔺司沉四处漂泊。
至于为何是封徵雪带着蔺司沉,而不是蔺司沉带着封徵雪,这就要从封徵雪醒来时说起。
封徵雪被蔺司沉抱走,又强制绑定了c,本来就气得够呛,醒来之后吵也懒得和他吵,就想直接一走了之。
然而谁知那狗人竟虚弱地趴在他的肩头,晕倒,且从此昏迷不醒。
在查看了对方的身体状况之后,封徵雪还是选择暂时留下来,照顾着气若游丝的蔺司沉,可是看着蔺司沉那张脸,封徵雪心中越是生气。
狗东西。
怎么有蔺司沉这般厚脸皮的狗东西
狗皮膏药似的,缠上他就再也别想甩掉。
封徵雪想起nc绑定共鸣后要双修,心中更加烦闷。
然而他却也无法真做到丢下对方不管,直到一个自称被蔺司沉救过命的人,悄然来到客栈,给自己安排了个身份和活计,说是蔺司沉的意思。
封徵雪一看对方的id蔺云谦。
思来想去,还是应了下来。
封徵雪跟着蔺云谦,来到了月老祠。
眼见月老祠原本稀疏的香客,从两天前便开始络绎不绝,月老祠的香火更是被添了油满钵满。
这月老祠又不是财神庙,近些年一直不得香客们的青眼就像现世的月老祠和财神庙一样,一个门可罗雀,一个门庭若市,大家还是都对升官发财比较感兴趣,nc们也不例外。
然而现在,月老祠突然多了一茬低阶nc,争先恐后地涌入
封徵雪最初也不太说得上来为何,直到第一天在月老祠办入职,眼见将低阶nc们将大半年甚至前半生的积蓄,都投入那功德箱里供奉,虔诚跪在月老祠前,请求月老显灵。
噗通
此时又是一声。
一个疯疯癫癫的独眼老太,跛着脚跪下来,将全身上下所有的铜子儿都摸了个遍,投入那小山般的功德池里,五体投地地磕了十来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道
“嘿呀,月老保佑,月老保佑啊望月老庇佑,让小女被看中吧老身不敢奢望她能做了那新长安城主的妻侣,可这百来个新晋中阶的首领们,也得要妻侣过日子,不是吗”
老太太声音有点哆嗦“她是,脑袋头脑不太灵光,但她身体是干净的呀。”
“脸蛋儿
也出落的水灵灵的,
就算不成,
就让她做个炉鼎,也不算是浪费,总有个出头的机会嘛”
婆婆话音一落,又磕了三个响头,从地上爬起,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只见她左看右看,打量了月老祠的庭院一会儿,正要离开,便看到闭目垂首,拿着桃花枝和书简的封徵雪了。
小老太跛着脚,一瘸一拐地向着那白衣青年走来。
便见桃花树下,这青年人一袭白衣如雪,犹如仙袍,温润纤长的手指被衣袂衬得更白,整个人在清晨的曦光里,白得仿佛仙人,且泛着一层雪山之巅的清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