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班书堂。
“各自练习吧。”
下午第一堂课程结束后,接下来便是学生们自由学习的时间。
先生前脚刚走出书堂,龚宝贵就忙不迭将小竹篮提到桌上。
书堂里有不少人起身离开回学舍
通常这个时候,龚宝贵保准是第一个跳起来离开的人。
书院门禁结束,今日于他而言才算开始。
“龚宝贵,还不走”
常年的酒肉搭子早已趴在门口等候,好一会儿见人都没出来,干脆进来找人。
“我今天不去,你们自个儿去吧。”
龚宝贵无暇搭理那几人的呼唤,小心翼翼地掀开篮子。
坐他前面的周福祖是同样的动作。
两人虔诚的像是在祠堂里取贡品,眸子郑重得叫人好奇。
“什么好东西,让兄弟我也瞧瞧。”
那人凑过来,脑袋还没靠近就被一巴掌挥开“别挡着我。”
炸鸡。
一小堆金黄色的鸡块,香味很淡,更多的是酥皮混合着的油香。
“这是什么”
那人还是看到了篮子的东西,一小盘子炸豆腐块
外表和巷子口炸的豆腐块差不多,就是表皮好似裹着层面。
龚宝贵没空理他。
捻出小块送入口中。
咔嚓
从他嘴里发出的脆响。
咔嚓咔嚓
是周福祖连塞几块大快朵颐的豪迈咀嚼声。
咔嚓咔嚓
在本就安静的书堂中朝四面八方传开。
十几道目光聚集到两人面上。
“尝尝”龚宝贵破天荒地邀请那几个酒肉朋友来品尝。
放了一个多时辰的表皮酥脆依旧,壳子里鸡肉鲜嫩多汁。
外酥里嫩,口感清爽。
味道算不上多惊艳,但能做到里外各有各的滋味,龚宝贵觉着艾弛确实能称得上声大厨。
“味儿不错,在哪买的”
同伴品尝完一颗,刚想去拿第二颗,小篮子已经被迅速合上。
“想吃,自己去红中膳堂买”
“红中膳堂,咱们书院的膳堂”
这人性子吊儿郎当,被打了手背也不恼,嬉皮笑脸地揉着手背。
“今天刚开的,只要出钱,啥都能吃到。”
“哟那吃不到咱是不是能砸了膳堂解气。”
“”
周福祖知道这人身份,纵使心中不满,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悄悄瞪了眼那人后脑勺,心中腹诽。
纨绔就是纨绔,一言不合就要砸店
“想死的话你可以试试。”龚宝贵不说阻止,甚至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男子乃是当今圣上早逝亲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
十岁就成了安王的谢昭。
在宫中与皇子打架,气得太傅昏倒卧床养病好几个月。
之后去了国子监读书,又因火烧祭酒胡须,转而来到弘马书院。
谢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一个人
“如果不怕被方教授脱了裤子杖责,就去试试。”
谢昭此生最大的克星,就是他该称呼一声表哥的方炎。
方炎揍人下死手,管你王爷还是太子,得罪了他照揍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