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方才从青年桃红的唇瓣吐出的言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郁秋下山时的脸色很是复杂,一方面是因为对于池雪烬的无可奈何而焦头烂额,恨不得真将他千刀万剐给解决干净了。可真将刀子戳在池雪烬胸口时,刀尖反而优柔寡断迟迟没有下来,这可真是难办。
一想到等会儿回吊脚楼拿东西时,势必会遭受那些难听的冷言冷语,郁秋心情便更差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脚踏上台阶,便听到温苗和几个寨里的青年人在聊天,其中一个青年正手里剥着橘子,细致入微地扯掉上面的白丝,放在温苗的手中。
也许是元气大伤,温苗的脸色不如以往富有活力,两颊虚弱泛白,明显透着大病初愈的症状。
“你不用、担心。”青年对温苗操练着一口生疏的汉语,微笑露齿“我们的神官将他医治好后,便会将他完好无损地、归还,我们的神官,很厉害的。”
哈。
郁秋悄声躲在无人察觉的门外,无不恶意地想,你们口中厉害又不可被亵渎的神官此时早就栽在我的手里,蠢货,竟然一个二个都毫无察觉,真是笨死了。
他心里腹诽着,却又不想和温苗在此时碰面,以免到时候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被傅又驰知道就不好了。
郁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张可恨的脸,秀气的眉尖皱得死死的。
于是他在外面匿身躲了许久,直到趁着温苗他们进房的空隙,郁秋这才敏捷地溜进房间,静悄悄地关上门迅速收拾自己的背包。
苗疆的衣服他穿不惯,更别提池雪烬身上那套看着就极其复杂的服饰,圈圈缠绕的纯银挂饰更是会咯得郁秋不舒服。
他将自己的衣服打包好就走,一点都不愿在这里多待,更何况还时刻担心着神殿里被困住的神官会不会找到办法溜走,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将他打晕了,以免多生事端。
郁秋将背包的拉链合上,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法子逼迫池雪烬就范,软硬不吃的东西就是麻烦,也就是仗着自己有所顾忌才敢这样放肆。
他低着头的姿势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浓黑阴影愈加增大,正当他拎着包将要转身时,有人伸出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郁秋的后颈上,简单说出戏谑的两个字“躲我”
郁秋一回头,傅又驰那张噙着令人不适的笑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长眉入鬓,鼻梁高挺,也算是一张在人群里脱颖而出的面容。
可偏偏,这张还算俊朗的皮囊里包藏着极其恶劣的性格,对方无声无息蛇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鬼魅似的姿态让郁秋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别随便碰我”他一掌挥开傅又驰的手,揣着自己的背包谨慎地后退两步。
好烦,明明都想尽办法避开了,怎么还是躲不掉。
傅又驰倒是不介意郁秋对自己的反感和厌恶,在他眼里喜欢和厌恶都是相等的,并没有什么大致不同,只是这种得到好处就翻脸不认人的气势,简直分毫未曾收敛。
他仗着体格优势将郁秋堵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乐不可支地说“还记得前天,是谁死皮赖脸地求我,给出大把的条件非得逼我跟他做交易呢”
他的话调侃之中蕴着犀利,刺得郁秋直牙牙痒,脑海里不自觉浮出当日的惨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惨烈的状况下竟然没一个人愿意给予帮助。
那时他心一狠将脚骨的地方砸得稀巴烂,郁秋的力气并不大,坚硬的石块即使被举得再高,砸下来的时候与郁秋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