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缺也不在意,当真按照盛湘音所言倒了大半杯,放在案上等凉。
盛湘音又多看了他几眼。
语气不知带着何种深意,“公子瞧着倒是想做惯了此事的。”
此时什么事
伺候人的事。
应缺神色如常,只微弯眉眼道“姑娘此言差矣,今日这般可当真是初次。”
“毕竟,我也是初次见到姑娘这般的女子。”
“为姑娘斟酒,自是心甘情愿。”
言语暧昧勾人,倒与盛湘音先前行为异曲同工。
“我的荣幸。”盛湘音毫不客气接下。
面纱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眼尾似有盈盈笑意。
不知何时,二人竟再没提起那楚王世子的事,更没提楚王与盛家联姻一事,仿佛先前的闲聊,当真只是讲了一个故事。
然而等应缺告辞离开,盛湘音面色却微微正经了下来。
他立刻唤来下属,“去查一查楚王世子前些日子做了什么,近日各地又是否有异样。”
“是”
盛家在梧州不说一手遮天,但也差别不大,楚王世子先前的行动虽说私下进行,可为了万无一失,也带了不少人,周边村落听见动静也不足为奇。
不出半日,当晚盛湘音便收到了消息。
楚王世子前些日子当真在梧州附近出现过,是从北边来的,带的人不少,身后还跟了尾巴,直到进入梧州地界才把尾巴清除干净。
如今再去寻,甚至还能找到尸体。
又过了一日,那些去寻找尸体的人也回来了。
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身上的衣服着装武器却还能看出他们死前的身份。
赵王手下的亲卫。
那人当真是赵王世子
盛湘音脑中出现这个念头。
此事并非没有可能,但盛湘音却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若对方当真是赵王世子,如今为何不回北方还要在此地逗留
若说是受伤病重,不便行动,瞧着也不像,那人昨日还在他这儿喝了一下午酒。
且,如果他真是赵王世子,又为何告诉他楚王世子劫走公主一事
仅仅是希望盛家与楚王反目,破坏联姻
可比起这件事,盛
湘音却觉得对对方而言,自己的性命安全才最重要。
若他是赵王世子,好不容易逃得一命,劫后余生,现在早就偷偷回家,等到将来有机会再一起算总账。
“或许赵王世子本性睚眦必报,楚王世子抢走公主,他便要抢走楚王世子的未婚妻,不是听说他处处勾引你”盛父思忖道。
盛湘音黑线,看来是该管管身边人了,竟然什么都往外说,虽然他爹不是外人,但他不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话虽如此,盛湘音仍是帮应缺说了句话。
几日相交,他自认看人本事不差,不可能连应缺深恨楚王世子,非要报复回去这种想法都看不出来。
“别管那人是谁了,现在还是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婚事吗”盛父皱眉问。
父子二人凝眉沉思,心中还拿不定主意。
先前答应这门婚事实在不得已。
盛家虽有私兵,然而远远不能和楚王的军队相比。
先前楚王派人前来商谈,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梧州城,盛家虽不乐意,可他们也不愿意白白牺牲,便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