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画成了隶书模样。
崔拂衣端详着书页半晌,仍想不明白,这位“大师”是何想法。
将此等技艺用在此处。
即便不说暴殄天物,也要被众多书生面称雅趣,背后荒唐。
崔拂衣心想是否世子夫君所为,细想之下,竟觉极有可能。
王府富贵,若非大儒名本,王府世子所用书籍,自是新书,此为其一。
府中世子地位超然,不必担心书房或有他人闯入借用,此为其二。
院内下人皆由王妃精挑细选,必不敢有以下犯上之人,此为其三。
世子久病深宅,名声不显,便是成婚,亦未见相熟友人道贺,此为其四。
如此,此画为世子所作应当属实。
仔细想来,世子寿数不长,意皆龟长寿,也无不可。
半晌,崔拂衣终究闭目。
任凭他在心中为此事遍寻借口,依旧无法改变其事实。
那样君子端方,温文尔雅的世子,竟喜好在书上画乌龟
且并非一只两只aheiahei
便是他随手所翻,他便已瞧见好几只。
寻常文人喜好梅兰竹菊,风花雪月,世子当真aheiahei不拘一格。
申时左右,应缺幽幽转醒,不见崔拂衣在屋中,便叫人来问夫人何在▃”
“回世子,夫人在隔壁厢房,同李嬷嬷说话。”丫鬟一边伺候应缺坐起穿衣一边答道。
应缺“可用过午膳”
“世子妃方才用过。”
应缺“用得可够”
丫鬟磕巴了一下,似是未曾想过世子会问得这般详细,看来世子妃在世子心中地位尚要提上一提。
“应、应当用”
视线在与应缺相对时,丫鬟忽然福至心灵,磕巴消失,万分贴心道“世子妃方才似是食欲不佳,不过稍稍动筷,有世子陪同,定能用的多些。”
说罢,便转身去请世子妃,陪世子用膳。
应缺心中将那丫鬟记了下来,想着可以赏些月钱,日后若是有机会,提拔升职也无不可。
自从上个世界后,应缺便将不认人这习惯带了来,不必记此人是何人,左右是王妃安排之人,信得,用得,便足矣。
如今倒是将认人重新捡了来。
崔拂衣进门时,应缺将将入座。
桌上布满各色菜肴,色香味俱全,一时间,竟压了屋中苦药一头,占据上风。
“世子。”崔拂衣浅浅招呼。
刚要入座,却见应缺仍看着自己,面露不解与期待。
崔拂衣稍稍愣神,随后眼眸微转,再次道“夫君。”
应缺眉眼微弯“世子夫君如此称呼,世间便也是独一份了。”
崔拂衣不去看他,只道“拂衣方才已经用过,我为夫君布菜即可。”
也罢,应缺本也并非当真觉得他用得少,不过是想让他陪着,便也未勉强。
见世子妃亲力亲为,丫鬟们便也退开至外间,不去打扰夫妻二人。
“夫人,那份糖莲子味道很是爽脆可口。”应缺适时道。
崔拂衣手腕一转,本是想盛鸡汤的手便转去了糖莲子。
一颗,两颗,三颗,没了。
直到崔拂衣将碗收回,应缺仍静静看着他,分明无甚表情,却仍让崔拂衣指尖微颤。
“李嬷嬷说,夫君体弱,性寒之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