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吹入喉间的哪一缕,勾动了一丝痒。
“咳”任是应缺再如何压制,仍有一声低咳从喉间溢出,打碎了此刻弥漫在室内的这份凝滞。
崔拂衣默然移开视线,转身关窗。
“世子受不得风,窗户还是关上为好。”
“药味虽苦,拂衣却也受得。”
若是在这药味中长久浸染,他想,或许自己也会如这世子一般,习惯自然。
应缺试图弯唇一笑,却又觉疲惫异常,原主本就病重无力,自他来后,更是病上加懒,不愿动弹,久而久之,不愿竟成了不能,后悔也无用。
“倒是让夫人适应我了”
他微微阖眸,似要入睡。
崔拂衣转头看向外间,话在喉间,却又在即将出口是止住。
他转身回头,回到床边,双手小心扶着应缺腰背,让他躺下。
又帮忙解了应缺的外衫,将之挂于一旁。
“我与世子之间,倒也不必如此见外。”
先不提那有何内情的救命之恩,只谈如今他们的身份,便不必客气了。
应缺躺下,好似恢复了些气力,微微睁眼望向崔拂衣,“为何”
崔拂衣未曾与他对视,只微垂眼眸,淡声道“我与世子,如今是夫妻。”
瑞王府救他娶他,亦有求于他,崔拂衣深知自己能平安免罪,得益于谁,自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瑞王府要一位世子妃陪伴这位命不久矣的世子殿下,他便诚心相陪,应缺娶他的报酬,早已付过。
“夫妻,便可如此吗”应缺低声呢喃。
他似是想到了第一个世界,他与青青亦是夫妻,便自然而然做了夫妻之事,有了夫妻之情。
虽知晓不同情况不应一同比较,但应缺却想到,似乎总是夫妻二字,开始了他与青青的缘分。
崔拂衣未曾听清应缺方才,低头看去,却见应缺已然转了话头,“当日偶然遇见夫人,夫人还并非如今模样。”
应缺来到此间已有两年,原主的身子让他行动受限,无法亲自寻人,却也寻了画师,绘出画像,派人找寻。
无人知晓那些或美或凡或相似的脸从何而来,如同无人问询应缺如何与他们相识。
然,结果并不如人意,金银散了不少,消息却一无所获。
得知崔拂衣,当真巧合,宛若命中注定。
在他放弃寻找,听天由命后。
应缺阖眸。
原主当真命不久矣,在他来之前,便只余三年,两年已过,便只余一年。
在他死后,庶弟方可袭爵,完成逆袭剧情。
简而言之,他得死。
应缺从未想过反抗。
直到他不顾身体,上街游玩,一眼瞧见那打马行过的状元郎。
“状元郎龙章凤姿,姓甚名
谁”
“崔氏拂衣,字子衿。”
崔拂衣,原是那反派皇子后宅禁脔兼谋士,后令反派全军覆没,一败涂地的罪魁祸首。
而如今,他尚且是只做了一日的状元郎。
于是回府后,他兴之所至,便成了伺机已久。
“母亲,儿子回忆往昔,惊觉未能侍奉双亲,未能承欢膝下,未能传宗接代,实在不孝。”
“儿子寿数将尽,欲娶一人进门,只愿在我走后,替我向双亲尽孝。”
并非道士算命,那不过是欲救崔拂衣的